離不開,所以這兗州府的鋪子啊……”說著看了他一眼道:“自己想去吧。”
常志眼睛一亮,急忙又給牛黃倒了杯酒:“你這話可當真,別回頭讓兄弟白抱了熱火罐。”
牛黃道:“我也不是大公子,就是這麼猜的,到時候什麼樣兒,還得咱大公子發話,行了,吃酒,吃酒……”
兩人這酒喝到起了更才散,牛黃離了歪斜的往回走,眼瞅到府門了,心裡忽的想起一件事,常志這小子掃聽兗州府的鋪子,不奇怪,後頭怎麼話裡話外的,又掃聽起了四通當那兩位東家的底細來了,這小子莫不是想著另攀高枝。
想想不對,大公子對他可算恩重如山,沒有大公子提拔,常志這小子如今還是個打雜掃地的呢,要真動了別的心思,還是人嗎,估摸就是對那兩位東家好奇。
想明白了,叫開角門進去了,原先牛黃還住在家裡,後來跟著鳳娣出來進去的跑,就想反正他就是一個人,家裡清鍋冷灶,一沒爹孃,二沒媳婦兒,回不回家都一樣,在府裡頭住著還熱鬧呢,索性就搬到府裡來了。
說起媳婦兒,牛黃就忍不住想起麥冬,那丫頭跟自己一樣是大公子跟前伺候的,只不過自己是在外頭伺候,麥冬是在內院裡頭伺候,那丫頭長得白淨,模樣也俊,小嘴更是伶俐,給那雙眼睛這麼一瞅,牛黃就覺半邊兒身子都麻酥酥的。
進了屋爬上炕,把被子往懷裡一抱,就琢磨這要是麥冬那丫頭就好了,能討這麼個媳婦兒過日子,這輩子都值了,想著想著美滋滋的睡著了。
麥冬一個噴嚏打了出來,鳳娣看了她一眼,清兒豎起三個指頭過去:“仨了,麥冬你打三個噴嚏了,一想二罵三唸叨,你說,這會兒大晚上的誰唸叨你呢?”
鳳嫣道:“今兒晌午頭上,我就說,你別再廊下那風口裡頭坐著,你騙說熱的慌,手裡還拿著把扇子一勁兒的扇,又剛洗了頭髮,那兒的風賊,不定衝著了,趕緊兒的,一會兒把咱家的逍遙散衝一碗喝了,晚上發一身汗明兒就好了,你要是病了,你家二姑娘可沒人伺候了。”
麥冬剛點頭應了,清兒笑道:“姑娘別看她生的瘦弱,身子骨比牛都結實呢,別說如今正在伏天裡,就是春天那會兒,早早就換了單的,也沒見怎麼著,今兒不定是有人唸叨了,我猜著□□不離十就是牛黃那小子,那小子那雙賊眼,平常在大公子跟前,倒是裝的老實巴交,一離了大公子,那雙眼一個勁兒往麥冬身上鑽,跟小錐子似的,都恨不能鑽到麥冬的骨頭縫裡,這會兒唸叨她的再沒有別人了。”
清兒這一句話說出來,鳳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鳳嫣摟過書齊也笑彎了腰,就連書齊都呵呵笑了幾聲道:“我也看見幾回呢,麥冬在前頭走,牛黃在後頭直愣愣的瞅著,直望的沒了影兒還望呢,我叫他都跟沒聽見似的。”
麥冬給她們笑了一個大紅臉,別開身子看向清兒,恨得不行:“都是你這丫頭鬧的,我看不定是你瞧上了牛黃,故意拿我說事兒的,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讓你胡說,胡說……”按了清兒在椅子上,去撕她的嘴。
鬧得滿屋子都是笑聲,白等清兒求饒,麥冬才放了她,卻仍覺得臊得慌,說要給姑娘們換茶,撩開簾子跑了,清兒也跟了出去。鳳嫣見時候不早,把婆子叫進來領著書齊回去睡覺,屋裡一時就剩下姐倆兒。
鳳嫣側頭望了眼窗外,隔著薄薄的窗紗,天上一彎弦月,月色透過窗紗鑽進來,悄無聲息的沒入燈影裡,這樣的夜平靜安和。
鳳嫣忍不住想到年前那些慌亂的日子,爹死了,要賬的堵了餘家大門,太太託病不理事,大哥哥更指望不上,若不是鳳娣站出來,真不知道還有沒有餘家呢。
若是餘家沒了,自己會如何,十有□□會被太太半賣半送的嫁出去,瞧著丈夫的臉色,受著公婆的白眼,挨著妯娌大姑小姑的欺負,或許活不過幾年,一口薄棺,這輩子就算了了,哪有如今這樣的安生日子。
可這樣的安生日子卻是用鳳娣一輩子換來的,鳳嫣心裡總覺著虧得慌,想到此,鳳嫣拉過鳳娣的手,低聲道:“這會兒就咱姐倆個,我也勸你一句,差不多就行了,這天下這麼大,人多著呢,賺多少銀子是個頭啊,餘家在你手上能保住,咱就對得住祖宗了,你總的替你自己想想吧,難道就這麼頂著大哥哥的名兒過一輩子不成,將來總要嫁人,咱們女人再有本事,最末了,也是相夫教子,夫榮妻貴這是正路,餘家當初是難的過不去了,如今好了,你還折騰什麼,況且,我聽忠叔說,兗州府的賀家可壞著呢,當年咱家老太爺都差點兒丟了命,那一家子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