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跪在地上:“太子爺饒命,奴才著實不知。”
“你不知,可下頭有人知道呢,這是變著法兒的想害我們兄弟呢。”
江德安身子都哆嗦成了一個,雖是皇家秘事,可小王爺這事兒,卻也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擺設罷了,萬歲爺當年在越王府吃醉酒,龍性一動,幸了王府裡的一個丫頭,過後這丫頭十月懷胎產下一子,便是小王爺。
那丫頭無福,剛生下孩子沒等接進宮去封個位份就去了,皇上本說抱回宮去交給別的嬪妃撫養,越王府的老王妃膝下無子,便跟王爺商量說,王府無後,不若把這孩子留在跟前,想內宮之中皇子眾多,這孩子又沒個親孃護持著,說不得怎麼樣呢,倒不如留在王府。
老王爺便舍了老臉,跟皇上商量,萬歲爺一憐兄弟無後,二怕這孩子進了宮養不活,便應了,賜名少卿,雖養在王妃跟前,卻時不時要出宮來瞧。
小王爺十歲那年,外邦進貢一方青玉,皇上見那玉青如蟹殼,通體透亮,龍心甚喜,便讓造辦處尋天下奇工巧匠,按著龍生九子,雕了九塊玉佩,分賜八位皇子,這第九塊便賜給了小王爺,基本上,這玉佩就相當於大齊皇子的標識了,若這玉佩在個女子身上尋見,那這女子能是什麼人,就不用說了吧。
太子爺跟小王爺的感情又比旁的兄弟更近些,尤其,這次太子爺中毒解毒之後,更如同胞兄弟一般,故此,太子爺在獻與自己的女子身上發現這方玉佩,能不驚嗎。
太子看了眼床榻之上的女子,雖著男裝卻難掩麗色,即便閉著眼,那骨子堅毅之氣也從眉宇間透了出來,確跟旁的女子不同。
老九的玉佩既在她身上,她定然就是慶福堂的二姑娘了,想到此,太子踢了江德安一腳:“還愣著做什麼,叫婆子進來好生伺候著,等姑娘醒了,再報我知道。”
說著,抬腳出去了,走到院子裡問道:“哪家送過來的?”
江德安豈敢隱瞞,忙道:“是松鶴堂的胡宗華。”
太子點點頭:“若是他,倒也說得通了。”
江德安一愣,忙道:“太子爺這話……”
太子道:“我聽老九說,餘家的二姑娘三月裡就下了江南,為的是開她家的藥號,胡家的松鶴堂百年間,一直都是江南藥行的老大,能讓餘家的慶福堂插一槓子進來嗎。”
江德安道:“可江南的藥號,算起來有十幾家呢,不也都好好的,各做各的買賣唄,非弄的你死我活的做什麼,買賣人不都是求的一個財嗎,賺銀子就成了,再說,胡家拿著朝廷供奉,非跟慶福堂別什麼苗頭,就算買賣上的爭鬥,出這樣的損招兒也太沒腦子了,不是拿他胡家一家子的身家性命賭呢嗎。”
說著,不禁回過味兒來道:“太子爺說裡頭這位就是慶福堂哪位二姑娘。”
太子哼了一聲:“不是她,老九的玉佩又怎會在她手裡,得了,幸虧老九給了她這塊玉佩,不然……”
想到此太子臉色一沉:“這胡家倒越發膽大了。”
江德安道:“可不是嗎,不是後頭有晉王撐著,胡家哪敢做這樣的事兒啊。”
太子看了他一眼:“胡說什麼,胡家做的這些事跟二弟什麼干係,掌嘴。”
江德安忙跪在地上,掄圓了就給了自己倆嘴巴:“奴才知罪,以後再不敢妄言。”
太子抬抬手:“起來吧。”
剛說完,就聽見外頭一陣腳步聲,接著,就見許貴兒踉踉蹌蹌的跑了進來,是頭髮也散了,衣裳也破了,額頭上一個血窟窿,還在那兒滲血呢,瞧著嚇人非常。
見著太子,噗通跪在地上道:“太子爺,您可得救救我們家大公子啊,她,她……”
許貴兒做夢也沒想到,會有人這麼大膽敢明著打悶棍,今兒過了晌午的時候,自己跟著大公子去西湖盪舟,自打鋪子裡安穩了,大公子基本天天兒去,也不算什麼新鮮事兒,離著也不遠,穿過兩條巷子就是西湖邊的船塢。
馬方常志都忙活鋪子裡的事兒呢,就自己閒著,就跟著大公子去了,回來的時候,就給人打了悶棍,等自己醒過來的時候,哪還有大公子的影兒啊,許貴兒嚇的魂兒都快沒了,這要是有個閃失,出點兒事兒,自己一百條命都不夠賠的啊,自己的一百條命不算什麼,這不生生要摘了小王爺的心嗎。
許貴兒一琢磨,這江南的事兒可不好整,去官府恐沒戲,這餘杭的知府可是邱思道,這老賊跟大公子在冀州府的時候就做了仇,忌諱著小王爺,才沒敢把大公子怎麼著,他是不敢,要是別人動了,他指定心裡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