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該替我未來的妹夫唸佛了,攤上你這麼個悍丫頭,這輩子的日子啊,可有的過了。”
鳳娣切一聲:“麥冬這法子是最不入流的了,只她笨,這個法兒直接有用,倒還好,我卻不用,若是我啊,才不管這些呢,他樂意怎麼著怎麼著,他若出去青樓尋樂子,我就去小館裡頭找相公,兩不相擾,豈不安生。”
鳳嫣愕然,指著她道:“你這丫頭越發胡說起來。”
鳳娣道:“我才不是胡說呢。”拉著她的手坐下,仔細瞧了瞧她的臉色,半晌方道:“可好些了嗎?”
鳳嫣看著她笑了:“管著咱餘家買賣,你得多忙啊,卻還讓你操心姐姐的事兒,是我的不該呢,想想這些不過是我一時糊塗住罷了,你前頭跟我說的那些都未入耳,如今哪還能不明白呢,裴文遠算個什麼東西,姐姐再不濟,也不至於把這樣一個忘恩負義之徒記在心裡,從今兒往後,只當沒這個人吧。
說著瞧了眼在院子裡的樹下看藥書的安子和,不禁道:“冀州府的醫館早開了,若不是沒有個妥當的人,忠叔也不會把少東家叫來送我,倒耽擱了他這些天,明兒姐姐就回去,家裡就忠叔一個人,書齊又小,我這心裡總不放心,也不好再耽誤少東家。”
鳳娣道:“那我讓牛黃送你們回去,順道接著他媳婦兒去登州府。”
鳳嫣一愣:“怎讓他去登州了,常志不再哪兒嗎?”
鳳娣道:“常志心路大,腦子裡的主意多,這次往南邊兒開鋪子,又不比兗州府了,兗州府不過一個賀家的回春堂罷了,江南的松鶴堂卻是胡家開的,胡家從祖上到今兒,出了十二位太醫,如今胡家二老爺還是太醫院的院判呢,胡家又拿著的朝廷供奉,背後還靠著晉王,是紮根江南上百年之久的藥號。”
鳳嫣忙道:“莫非他胡家要跟你為難不成?”
鳳娣搖搖頭:“按說江南這麼大,藥號也不止他松鶴堂一家,再多咱一個慶福堂,也不算什麼,橫豎做買賣,你賣你的,我賣我的,各憑本事,只要正當經營,各家都有各家的秘方,誰也礙不著誰,再說,前頭在太子宮,我也賣了胡家一個情面,若胡家領情,應該不會為難咱家的慶福堂。”
鳳嫣道:“那你還讓常志跟你過去做什麼?”
鳳娣道:“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雖這麼想,也要防著些才是,畢竟人心難測,牛黃娶了媳婦兒,拖家帶口的,再讓他跟著我跑不妥當,我也要替麥冬想想,她肚子裡可有了個小牛黃呢,讓他兩口子去登州府,把常志換過來豈不正好。”
鳳嫣道:“倒是呢,我卻忘了這茬兒了,要說還是牛黃這小子有福氣,臘月二十八娶的媳婦兒,明年這時候啊,大胖小子都滿月了。”
鳳娣道:“怎麼?是小子?誰說的?”
鳳嫣笑道:“麥冬這丫頭想著牛黃家裡就剩下牛黃這麼一根兒獨苗兒,就想給牛家留個後,聽人說兩個月就能瞧出小子丫頭,前些日子剛過了倆月,就去醫館裡求著少東家給她瞧男女,少東家是個老實人,架不住麥冬央求給她瞧了,說七八成是個小子,脈上壯著呢,這下可把牛黃樂壞了,大半夜跑到城外他爹孃的墳上哭了半宿,聽著都讓人心酸。”
鳳娣卻沒理會這些事兒,而是看向院子裡看書入神的安子和,兩個月就能瞧出男女?這比現代B超還牛呢,先開頭只說安子和是喜好,如今看來,這簡直就是個人才啊,要是再有個名師稍加指點指點,說不準就能成她慶福堂的活招牌。
這麼想著,卻想起一個人來,跟鳳嫣道:“姐,明兒我讓牛黃送你回去,少東家留在這兒,我還有事兒。”
鳳嫣急忙道:“他可是個老實人,你莫動心眼子捉弄他。”
鳳娣道:“姐放心,我省的這些,我是想給他尋個師門。”
鳳嫣一愣:“什麼師門?”
鳳娣道:“咱們賣藥還罷了,若真論醫術,這行裡卻最講究師承,便你本事再高,能醫死人。肉白骨,只若沒有師承,便是野路子出身,這輩子都上不得檯面,若拜了師傅,入在門下,將來或許能有個好前程,真若如此,我也算對得住九泉之下的安老爺子了。”
鳳嫣道:“可你哪認識這樣的人?”
鳳娣道:“姐怎麼忘了,我上回跟你說過,在京裡拜了個太醫院的師傅,是給大哥哥瞧過病的王太醫。”
鳳嫣恍然道:“你是說讓少東家拜在王太醫門下,王太醫不是你的師傅嗎?”
鳳娣搖頭失笑:“那不過是嘴上說著玩的罷了,真要拜師,哪會如此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