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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察覺到柳生真言的戰慄,許久,幸村精市才微微收回了那種毫不掩飾的犀利的目光。“為什麼要分手,為什麼要離開我,是厭煩了嗎?厭煩了我,厭煩了我的感情。所以,你選擇離開了嗎?”幸村精市的聲音裡帶著一種不自覺而發出的狠厲,聽的柳生真言一哆嗦,下意識的抱緊了肩膀。她一直都知道幸村精市不是像他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溫柔的人,他的骨子,透著一種本能的狠厲和冷酷無情,只是,這種本性被他平時的溫柔外表深深的掩藏起來。他的微笑,欺騙了世人的眼睛。
柳生真言定了定心神,強迫自己抬起頭面對幸村精市,在他的眼睛裡,有太多太複雜的情緒,深沉的讓柳生真言覺得那漆黑的眸子像潭深水,敢直視那深潭的人,會不自覺的被吸引住,柳生真言覺得自己彷彿要溺斃在這幽深的潭水裡一樣。這樣的幸村精市,讓她感到害怕,那種全身都會戰慄的害怕。本來想說的話,就那樣被幸村精市的目光堵在喉嚨裡,說不出口。被他這樣看著,柳生真言的心,像刀割的一樣疼,她不喜歡被他這樣看著,她受不了這樣的目光,更受不了他用這種質疑的口吻質問她是不是煩倦了他。柳生真言抱緊了肩膀,手指深深的掐進肉裡,鼻子尖一癢,眼淚就那樣毫無預照的湧上了眼圈。狠心的一瞪眼,硬生生的把眼淚給忍了回去。不能哭,不能在幸村精市的面前哭,無論什麼理由。
“為什麼不說話?被我猜中了,所以啞口無言了嗎?”幸村精市的話句句像刀子,例無虛發的戮在柳生真言的心上,她想說,不要這樣說她,離開他,她內心承受的痛苦不比他少。可是,木村奈香那雙噬血的眸子總是在她眼前晃來晃去,那種對仇恨的瘋狂,她不能冒險,不能拿幸村精市的前途來堵,她輸不起,真的輸不起。哪怕只是千萬億分之一的風險,她也絕對要把它扼殺在萌芽狀態。
“對不起……”不知道為什麼,柳生真言忽然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千言萬語,到嘴邊卻只能說出這三個字,“好吧,就像你說的,我厭倦了,煩了,膩了,對這場無聊的戀愛我已經沒有興趣和興致再玩下去了,所以,我們分開吧!”柳生真言狠狠的掐著手臂上的肉,一狠心,把這些話說了出來,她不敢看幸村精市的眼睛,她怕,她怕一見那他那雙充血的眸子,那眼神裡不經意見流露出地痛苦會心軟,會忍不住告訴他真相,告訴他這幾天自己一點也不好過,她想他,總是在不經意見想到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晚上,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全是他的影子。可是,她不能說,為了幸村精市,她必須忍耐,就算因此而彼此錯過,她也不後悔今天的決定。
“這就是你想要說的?柳生真言——”幸村精市突然提高的聲音嚇的柳生真言一哆嗦,然後,她就看到幸村精市憤怒的雙眼,她的心,像被誰狠狠的揪了一把一樣痛。每呼吸一下,就像有一把刀在心頭上一片一片的割著她的肉一樣。
“如果這是你的選擇,那麼,我成全你,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再見。”
門被憤恨離去的幸村精市摔的震天響,那聲音震的柳生真言一顫,幸村精市走了,她當然明白他最後的話代表著什麼意思,以今天幸村精市的態度,她真的沒有把握在揭穿真相後幸村精市還會回到她的身邊,也許,他們,真的就這樣,要錯過一生了。為什麼會這樣?柳生真言全縮著身體,失聲痛哭。
柳生比呂士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在沙發上哭累了睡過去的柳生真言。長長的嘆了口氣,看那雙哭紅了的眼睛……真言,肯定哭的很傷心吧!把柳生真言抱到床上,給她掖好了被子,柳生比呂士撥通了跡部景吾的電話。
跡部景吾的調查陷入了僵局,並不是調查本身有什麼難度,而是,真相清析明朗,反而讓人找不出什麼破綻能打破被動的局面。幸村精市的父親那一面,事實鐵證如山,根本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立足點。他們在這樣明朗的真相面前,又抓不住木村奈香的任何把柄,也就等於沒有了在談判桌上可以和木村奈香平等對話的籌碼。完全是受制於人,被動挨打的狀態。柳生真言,沒有任何優勢可以和木村奈香相抗衡。
聽了跡部景吾的介紹,柳生比呂士只覺得陣陣失望之感湧上心頭,難道,他的妹妹,真的就要和幸村精市這麼無緣錯過一生嗎?事情一點轉機都沒有,所有的真相,都對真言和幸村不利,所有的事,就像一灘死水,任他們再怎麼用力攪動,也攪不出一點漣漪。這事情,就真的一點轉機也沒有嗎?
幸村精市渾渾噩噩的離開柳生真言的公寓,他的腦子裡就像被塞進了一團漿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