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艾利克斯給謝雷演唱他自己寫的歌曲。風格和蘭伯特不相同。整首歌充滿赤/裸裸的慾望,低俗而露骨。
謝雷對這種色/情‘藝術’不做什麼評價,要知道美國是存在著這樣的一群色/情‘藝術家’。不能登大雅之堂,追捧者卻也眾多。只要人類還有這種旺盛的需求,這種被正派人士怒罵的‘藝術’就永遠有肥沃的土壤。
“這首歌的創作靈感,來源於我曾遇到的一個男人。”艾利克斯說。在謝雷看來,這種色/情歌曲根本就不需要什麼創作靈感。“他的那玩意有手臂那麼長。”
謝雷儘量顯得無動於衷:“你想的淨是這個嗎?”
“情/欲和金錢,這兩個我是永遠都要不夠的。”
“你對我說這些是白費口舌的。”謝雷說,他並不想和他鬼混。“說點別的吧。”
“除了強烈的情/欲?你還想談論別的?”
“我是為了案子才來找你的。”謝雷強調這一點。“有一個問題,本來想到蘭伯特的公寓再問你。不過,如果你實在不想聊別的,不如現在就回答好了。上一次你曾對警察說過,你週六的時候給蘭伯特打過電話,在他的電話留言機裡留了言。”
“呃……是這樣。”艾利克斯的表情有些失望。不過,提到蘭伯特,他就變得冷靜和嚴肅了。“這件讓人難過的事,有時我需要透過尋歡作樂來忘掉悲傷。”
“不過,蘭伯特的公寓的數碼錄音裡,並沒有你的留言,你能想到誰會把它刪除了嗎?”
“噢,一個謎。我討厭猜謎。”艾利克斯抽出一根香菸。
……
蘭博特公寓的鎖已經被全部換過了。新鑰匙保管在專案小組裡。謝雷將閃閃發亮的新鑰匙送進死氣沉沉的鎖孔。
開啟門,他和艾利克斯一道走進臥室,看著艾利克斯在衣櫥裡搜尋,不時停下來注視某種讓他想起往事的物品。
“真是不可思議。”艾利克斯說,環顧四周,“瞧這地方多幹淨啊!”
“蘭博特沒有請人打掃嗎?”
“沒有。他老爸曾經打算給他一個女傭,作為禮物。蘭伯特說不必了。他不想讓別人動他的東西。”艾利克斯再次打量房間,“我看不出少了什麼。”
艾利克斯去客房收拾好自己的幾件衣服。又去看了幾個主要的房間。他覺得這個地方已經大變樣了。原本應該是一團糟,結果卻不是那樣。
謝雷還從沒見識過會把提供清潔服務算在全套謀殺計劃裡的殺手。可是這裡肯定有人打掃過。不僅僅是擦掉指紋,是徹底的大掃除,把衣服疊好放起來,連碗碟都洗乾淨了。
謝雷再次想起先前有過的念頭:蘭博特和艾利克斯是朋友,可是他們看上去一點也不像可以成為朋友的人——一個是億萬富翁的兒子,一個是咖啡廳的男招待。假如現在真有人向昆尼爾敲詐一筆贖金,那麼這種關係一定會受到嚴格審查。即便沒有贖金要求,謝雷也難免要產生這樣的懷疑。
可是想過之後,這種懷疑也被驅散了。艾利克斯給予了充分的合作。他所說所做的一切都很合情合理。他的悲痛看來是發自內心的。他的表現和謝雷在其它謀殺案受害者的親朋好友當中經常可以遇到。
不過,謝雷還是決定要在電腦記錄裡親自調查一下艾利克斯,看看會不會有什麼新發現。
他穿過客廳走向那架鋼琴。蘭伯特寫音樂,卻因為過分害羞而沒能上臺演奏。在某種程度上,正是這類細節使他變成有血有肉的人,單是知道他是昆尼爾的兒子,不會使人產生這樣的印象。鋼琴的架子上整齊地擺放著古典樂譜。這是蘭伯特形象另一個矛盾之處。謝雷開啟琴凳的蓋子,看到裡面也是放滿了樂譜:鄉村音樂,搖滾音樂,另類音樂,新紀母音樂……
“站在那兒不許動!”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謝雷的第一反應是拔出手槍。但他只是繼續彎著腰俯視著琴凳。慢慢地轉過頭去,頓時覺得一陣輕鬆,幾乎要發火了。
“是我,斯蒂夫。拉斯維加斯警局謝雷。”他說著直起身來,“放下槍,拜託。”他以為斯蒂夫還被當成嫌疑人關在警局裡,看來他早就給放出來了,一定是找不到什麼證據證明他就是兇手。
斯蒂夫身穿他的保安員制服站在門廊的入口處,手裡握著一把柯爾特式手槍。謝雷真想把他的槍奪過來,狠命砸在他的腦袋上。
斯蒂夫眯起眼睛看了看他,放下武器,嘴邊浮現一絲順從的微笑。“哦,老天爺,偵探,我很抱歉。我事先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