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婦血流的太多了,快送她去醫館。”沈盈和那幾名路人的目的,沈璃雪猜出了幾分,她當然不會讓人牽著鼻子走。
人群中,一名年輕男子皺了皺眉,朗聲道:“郡王妃,您也是前沈丞相的女兒吧?”
“沒錯。”沈璃雪點點頭,淡淡看著男子。
男子被她看的很不自在,輕咳一聲:“沈盈雪小姐是您的妹妹,她病的很重,您家就在眼前,為何不請府醫為她看診?早一分診治,她就少一分危險。”
“姐姐,求求你了,救救我吧!”沈盈雪虛弱的求救聲適時的響了起來,美眸中盈滿了水霧:“我……是你的妹妹……請不要見死不救……”
一唱一和,配合的真是默契!沈璃雪冷冷看著沈盈雪:“沈盈雪,你並非我爹的親生女兒,和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沈盈雪被堵的啞口無言,小臉紅一陣,白一陣,瞬間變了十幾種顏色。
人群裡的男子,目光閃了閃,高聲道:“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好幾個月,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也算朋友了……”
眾人聽的連連點頭,雷雅容犯錯和沈盈雪無關,朝夕相處幾個月,關係再差也是熟識的朋友。
她和沈盈雪可不是朋友,而是死敵,沈璃雪嘴角輕揚,似笑非笑的看著男子:“公子很關心沈盈雪嘛。”
男子微笑著謙虛道:“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不能見死不救啊。”
“以沈盈雪身下的鮮血來看,她倒在這裡最少也有兩盞茶時間了,公子看了這麼久的熱鬧,對她的生死不聞不問,怎麼等我一回來,你就叫嚷著要救人了?”
沈璃雪清冷的眼瞳如琉璃一般清透,閃爍的銳利冷芒,如一柄利刃,瞬間戳破所有假相。
男子心中駭然,彷彿有秘密被她看穿,慌忙低下了頭,餘光看到百姓們也在疑惑不解的看著他,心中十分慌亂,吱吱唔唔道:“我……只是……只是……”
“姐姐……你不救我就算了……我自己去找大夫……”說著,沈盈雪緊咬著牙關搖晃著欲站起,她失血過多,哪還有力氣,稍稍一動,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眼睛一翻,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郡王妃,孕婦昏過去了。”侍衛從旁稟報。
沈璃雪轉頭看去,沈盈雪身下的鮮血將大半個地面染紅,面色蒼白的毫無血色,眼眸緊閉著,氣息微弱,隨時都會沒命:“來人,搭帳篷,請府醫為沈盈雪看診。”
沈盈雪失血過多,來不及送醫館了,眾目睽睽之下,她死在聖王府門前,不像話,也會讓有心人詬病,還是先救醒她,再做打算。
侍衛們應聲去請府醫,拿帳篷,那名路人男子討厭的聲音再次響起:“搭帳篷需要一定的時間,盈雪小姐失血過多,再耽擱下去,會沒命的,抬她進府診治,不是更方便快捷?”
“沈盈雪已經被貶為庶民,許多舉止都被限制,能光明正大的進聖王府嗎?”沈璃雪冷冷看著路人男子。
請神容易,送神難,眾目睽睽之下,沈盈雪被扶進聖王府醫治,就算她治好病,將她趕出來,她在大街上出了事,也會有人對聖王府指指點點。
讓沈盈雪住在府外的帳篷,昭示她就是個外人,聖王府救她,只是在做善事,她的日常生活都與聖王府無關。
男子啞然,沈盈雪的卑微身份是皇帝貶的,的確不適合進聖王府,他若和沈璃雪頂撞,就是在質疑皇帝的決定。
“這裡是聖王府,如果隨便來個人,說進就進,那聖王府的威嚴何在?沈盈雪失血過多,奄奄一息,我命人搭帳篷,請府醫為她看診,確保她安然無恙,難道還不夠?”
沈璃雪清冷的聲音帶著凌厲的寒冰,墨色眼瞳中閃爍的冷芒就如天山上千年不化的雪,看的男子暗暗心驚,低垂了頭道:“郡王妃恕罪,草民只是擔心盈雪小姐的身體,並沒有其他意思。”
眾人看男子的目光,也暗帶了責備,聖王府是皇室王府,青焰戰神的家,豈是想進就能進的?地上躺的孕婦是曾經的沈盈雪,現在不過是名乞丐而已,若是她倒在別的名門貴族門前,早被扔的遠遠的了,安郡王妃肯幫忙救人,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公子對盈雪真是有心,你發現她的時候就帶她去醫館,她現在已經在醫治了,哪會重病的奄奄一息?”
突然,沈璃雪好像想到了什麼,抬眸看著男子:“莫不是,公子一直在等我回來醫治沈盈雪?”
“不是……不是。”男子急忙搖頭,手心裡緊張的出汗:“草民是被她身下的血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