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這麼晚才回宮。”東方珩如往常一樣,聲音淡淡。
五皇子笑嘻嘻的揚了揚手中的食盒:“我去醉仙樓,買了母后最愛吃的荷花糕。”
“五皇子真孝順。”沈璃雪微笑,太子整天都在忙國事,極少進宮看望皇后,五皇子還沒有成年,仍然住在宮裡,有他陪伴皇后,皇后也算有福之人:“皇后娘娘應該還在甘泉宮。”
“甘泉宮?”五皇子蹙了蹙眉:“皇祖母在永寧宮,母后去空無一人的甘泉宮做什麼?”
“是麗妃娘娘出事了,具體情形一言難盡,五皇子到了甘泉宮就知道了。”麗妃出事的前因後果,沈璃雪一清二楚,可她不能明說,讓五皇子自己去問宮女們好了。
“多謝郡王妃,我先去甘泉宮了,你們一路小心。”五皇子笑眯眯的提著食盒闊步前行,與沈璃雪擦肩而過的瞬間,一陣若有似無的腥臭味隨風飄散。
沈璃雪一怔,側目看向五皇子,見他雙眸微眯,笑容滿面的大步前行著,素白的手指一彈,一枚銀針射出,打落了五皇子腰間的玉佩。
她從東方珩懷中躍下,上前一步,撿了起來,碧綠的玉佩上紋著青焰皇室的標記,高貴大氣,若有似無的腥臭味飄散,破壞了這份美感,她微微蹙眉,隨即又舒展開來:“五皇子,您的玉佩掉了。”
五皇子停下腳步,望望空蕩蕩的腰間,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走回來,接過了玉佩:“多謝郡王妃。”
“不客氣。”沈璃雪嫣然一笑,如百花開放,清冷的目光掃過五皇子欣長的脖頸,眼瞳微凝,不著痕跡的試探:“五皇子下次再買糕點,早點去,免得錯過了用膳時間,皇后娘娘會心疼的。”
五皇子嘻嘻一笑,四下望望無人,壓低了聲音道:“我是在宮外玩了一下午,忘記了時間,買糕點哄母后開心,逃過懲罰的,嘿嘿,千萬別告訴母后。”
“原來如此。”沈璃雪微微笑著,一副無奈的模樣,五皇子掛好玉佩,提著食盒,急步前行。
東方珩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走上前來,輕攬著沈璃雪的小腰:“你打落五皇子的玉佩做什麼?”沈璃雪的小動作,五皇子沒有察覺到,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我想驗證,五皇子是不是和麗妃偷情的那個人。”
沈璃雪輕飄飄的話像一道驚雷,震的東方珩一怔:“五皇子和麗妃偷情?”這怎麼可能?
沈璃雪素白的小手舉至東方珩口鼻前:“你聞聞這是什麼味道?”
東方珩輕輕一嗅,墨色的眼瞳猛然一凝,甘甜中帶著些許腥臭味,正是麗妃身上散發的味道。
“我讓子默下在麗妃床上的藥,是我自己根據南疆鬼醫的醫書隨便調配的,也是第一次用,沒有沾過麗妃床的人,身上絕不會染上那種味道。”
沈璃雪目光凝重,一字一頓,她早就叮囑過子默,麗妃躺過那張床後,就將床上的有毒之物全部換過,以免被人抓到把柄,就算有人意外接觸了那張床,也應該是永華宮的宮女或太監。
五皇子身為皇室皇子,雖然住在皇宮,宮殿卻遠離後宮嬪妃,根本接觸不到永華宮的東西,他身上染著麗妃床上的味道,足以說明,他就是和麗妃偷情之人。
東方珩沒有說話,眼前浮現五皇子那單純,清澈的眼睛,嘴角浮現一抹自嘲,他的妻子和五皇子無冤無仇,不會胡亂冤枉他,五皇子是偷情之人的可能性極大。
沈璃雪看著東方珩凝深的眼眸,再次舉例:“永華宮的那名男子,和麗妃……那個時,一直低垂著頭,我沒看到他的相貌,但在剛才,我看到了五皇子的脖頸,似乎用布包紮了,若無意外,他應該是沾染了毒,中毒較輕,已經用藥清理乾淨了。”
歡愛時,男子緊壓著麗妃,身體沒有直接接觸床塌,染毒不多。
“璃雪,你有沒有聞到五皇子身上散出腥臭氣息?”路上有風,五皇子身上的腥臭味很淡,東方珩不知道那味道是不是從他身上飄出來的。
沈璃雪怔了怔,搖搖頭:“這倒沒有,他用了藥,毒都清理了,身上就不會有腥臭氣了。”沈璃雪聞到的腥臭氣息都是從玉佩上散出來的。
“青焰皇子們都有一塊象徵身份的玉佩,圖案一模一樣,如果只是那塊玉佩有問題,掛在五皇子身上,未必就是他的。”東方珩不是不相信沈璃雪,而是事關重大,必須要仔細查清楚了,不可草率行事。
沈璃雪蹙了蹙眉:“那五皇子脖頸上的傷,又做何解釋?”
“五皇子喜歡和同窗們打鬥,經常負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