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洵被他說動了,需要時間細細思索,也就不再打擾,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回房間,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換心,希望大哥真的能想清楚。
心思各異的兄弟兩人都沒注意到,一道檀色的身影站在暗處傾聽片刻,悄悄遠去。
夜千瀧茫然的走出聖王府,沒有侍衛攔他,他牽了沈璃雪送他的黃繼馬,恍恍惚惚的走著,東方珩不肯要他的心,沈璃雪想讓他回西涼,他要不要回去?
只顧著思索事情的他,沒有看到,十米外的路邊上,燕月為沈璃雪打著一柄白底,綠葉,紅花的漂亮油紙傘,走進了寶齋行。
沈璃雪出了聖王府,一路問過來,寶齋行是第十家了,也是京城最大的一家首飾鋪子,她寄予了很大希望,進了鋪子,燕月合油紙傘,她快步走到櫃檯前,直接開門見山:“掌櫃可聽說過玉琉璃?”
掌櫃大約五十歲,留著半長的鬍鬚,面目和善,停止撥動算盤,抬頭看向沈璃雪,眉頭微皺:“玉琉璃,老夫曾聽說過,好像是一味藥,姑娘找藥,應該去藥鋪!”
“藥鋪裡沒有,我想問問掌櫃,玉琉璃和玉有沒有關係?”前面那九家的掌櫃,連玉琉璃是什麼都沒聽說過,沈璃雪也問不出所以然來,好在寶齋行的掌櫃見多識廣,知道玉琉璃,她自然要問個清楚,明白。
掌櫃捋捋鬍鬚:“老夫曾聽人說起,玉琉璃產於極品玉山,凝聚天地精華,玉之靈氣,食之,可起死回生,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他是首飾鋪掌櫃,對首飾瞭如指掌,對藥,可不在行。
“多謝掌櫃!”沈璃雪沒得到有用的資訊,心中有些失落,禮貌的道了謝,走出寶齋行。
她出聖王府時,特意去找了南疆鬼醫,詢問玉琉璃的情況,他知道玉琉璃產於玉山,知道它的形狀,大小,顏色,卻不知它和玉有沒有緊密聯絡。
神秘莫測的玉琉璃,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炎熱的陽光照射,燕月又撐開了油紙傘,將陽光擋在傘外:“小姐,別曬著!”
“辛苦你了!”沈璃雪的笑容有些苦澀,寶齋行的掌櫃都不清楚玉琉璃,其他小鋪子的掌櫃更加不可能知道了,自己不能再在這些小鋪子裡轉,應該找幾個見多識廣的人問問。
這裡距離醉仙樓很近,又快到午膳時間了,去那裡看看,應該能碰到熟人。
沈璃雪轉過身,拐向左邊,燕月撐著油紙傘緊跟上,右手邊的街道盡頭,夜千瀧上了快馬,穩步前行著,與她背道而馳。
夜千瀧騎著馬,慢騰騰的走著,不知不覺間,來到了荒郊野外,四周空蕩蕩的,不見半個人影,陣陣風吹過,樹葉嘩嘩作響,一股無形的殺氣快速漫延。
“什麼人?”夜千瀧目光一凝,低喝出聲。
“嗖嗖嗖!”數十名黑衣人從樹木間竄了出來,將夜千瀧團團圍住,氣勢凌厲,面容肅殺,手中長劍已經出鞘,鋒利的劍刃閃著森寒的冷光。
一名黑衣人從天而降,露在黑色面巾外的眼睛閃著森森寒芒,冷冷看著夜千瀧:“把心留下來!”
“東方珩不要我的心!”夜千瀧低低的說著,清澈的眼中有些失落。
黑衣人冷冷一笑:“身為青焰戰神,如果東方珩為了自己的命,挖了無辜之人的心,他就是貪生怕死之輩,會惹人恥笑,所以,他不會光明正大要你的心,人都是自私的,都不想死,東方珩又是身份高貴,受人追捧的青焰戰神,捨不得榮華富貴,也更加愛惜自己的生命,所以,他命我們來挖你的心!”
夜千瀧的目光淡淡的,黑衣人說的熱血沸騰,唾沫橫飛,他沒有太大的反應,望一眼四周的黑衣人們:“你們是什麼人?”
黑衣人目光一凝,君子變小人,東方珩卑鄙無恥,惺惺作態,夜千瀧應該憤怒難消才是,怎麼這麼平靜:“安郡王的屬下,奉安郡王之命,來取你的心。”
“你們真的是東方珩的屬下?”夜千瀧看了黑衣人半響,慢騰騰的問出這麼一句。
“如假包換?”為首的黑衣人對夜千瀧的反應很是不滿,也無心再與他多說,手腕一翻,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瞬間出鞘,劍尖直指夜千瀧,冷聲道:“殺夜千瀧,取心!”
“是!”侍衛們呼聲震天,手持長劍,對著夜千瀧狠狠刺了過去。
聖王府,東方珩緊揪著胸口,強忍著心上傳來陣陣針扎般的疼痛,豆大的汗珠凝聚在額頭,突然,一道紅光直衝雲宵,他痛苦的俊美瞬間蒼白的毫無血色,顧不得胸口的疼痛,掀開被子下了床,急聲道:“來人,備馬,去郊外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