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米外,林巖一襲深藍色錦袍,手持長劍,靜靜站立,劍刃在夜色中閃著幽幽的光亮,修長的身形傲然挺拔,猶如威武將軍。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林巖收劍回鞘,俯身行禮:“皇上受驚了!”
皇帝淡淡答應著,看林巖的犀利眸中閃過一抹思量,他的劍法很快,很準,很凌厲,蠱蟲被斬的瞬間,他幾乎以為,武國公死而復生了!
戰王站在皇帝身後,淡淡望了林巖一眼,他武功不錯,出手也夠快,沒有讓自己失望!
四周的侍衛回過神,全部跪了下去,請罪聲震天:“卑職護主不利,罪該萬死!”
皇帝冷冷望了他們一眼,皺起眉頭,沒有說話!
“皇上!”南宮嘯飛身來到皇帝面前,見他安然無恙,鬆了口氣。
“究竟怎麼回事?”皇帝怒聲詢問,犀利的目光落在被押來的莊尚書,莊偉城身上。
“臣冤枉,請皇上明查!”莊尚書跪在地上,頭磕的咚咚作響。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叫冤枉!”南宮嘯不屑的擺擺手,幾名侍衛抱著幾隻罈子走了過來,輕輕放到地上,蠱蟲已經竄出,罈子空蕩蕩的,卻有著陣陣惡臭不斷向外飄散……
“皇上,公主的‘螢火蟲’飄進柴房,落到這幾個罈子上,莊副統領把罈子蓋全部開啟了,然後,那些蠱蟲就竄出來了……”南宮嘯狠狠瞪了莊尚書一眼,手指著柴房和空罈子,簡明扼要述說事情經過。
皇帝望著莊尚書,犀利的眼眸微微凝深,眼瞳深處,狂怒的風暴悄然凝聚:“莊尚書,南宮世子說的可屬實?”
“回皇上,南宮世子沒有撒謊,不過皇上,老臣的祖輩世代居於京城,臣也入朝為官幾十年,從未離開過京城,更沒和南疆之人接觸過,根本不懂養蠱!”
莊尚書目光堅定,一字一頓,聲淚俱下的訴說著自己一家的冤情:“這間破柴房,已經荒廢了很多年,若非今日之事,老臣絕不會踏進這裡半步,這些蠱蟲,分明是有人故意放進柴房陷害老臣,請皇上明查!”
皇帝凝深了眼眸,沒有說話,看莊尚書的目光,將信將疑。
“莊尚書,你說你冤枉,本世子也不會強行指證,咱們讓事實說話!”南宮嘯刷的一聲合上摺扇,桃花般的鳳目看向南疆公主:
“公主,這裡共有六隻蠱蟲,一隻被安郡王打爛,兩隻被侍衛打死,兩隻被斬成兩截,還有一隻鑽進莊副統領身體裡去了,公主能否查出,這些蠱是一直生長在柴房,還是被人移來這裡?”
“可以!”一襲白衣的南疆公主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白色的衣袂輕輕飄飛,下襬上的花朵猶如活了一般,隨著微風輕輕搖曳,濃郁的花香在空中快速飄散,所過之處,味道皆被遮掩,就連蠱蟲暴體的惡臭都被悉數遮去,只有那濃濃的花香時時縈繞鼻端。
沈璃雪蹙了蹙眉,公主身穿白衣,花色清淡,頭上的斗笠,細紗也是白色的,是喜好素雅之人,她身上應該飄著清新淡雅的香氣才對,為何會是這濃郁的花香?
花香,香而雜,應該是用了很多種味道極重的花調配而成,香氣十分濃郁,讓人聞不習慣……
“你怎麼了?”沈璃雪的情緒波動很小,還是被身側的東方珩發現了。
“香味很重!”沈璃雪皺皺眉頭,東方珩也喜歡清雅香氣,她聞不慣的味道,他肯定也不喜歡。
東方珩循著香氣望到了白衣的南疆公主:“南疆身處溼地,叢林多,蚊蟲也多,或許她身上的香味,是用來防備或剋制蚊蟲的。”
“也對!”沈璃雪點點頭,南疆和青焰國度不同,環境也完全不一樣,不能以青焰人的習慣,去判斷南疆人的裝扮。
南疆公主秦若煙款款走到柴房前,凝眸向裡望去,柴房四處佈滿了蜘蛛網,上面也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幾對清析的腳印從屋內漫延到屋外,屋內的角落中,擺著兩隻罈子,輕輕搬起,罈子下乾淨清爽,與灰塵滿布的地面完全不同。
“稟青皇,蠱蟲養成,少則一年,多則兩、三年不等,這些蠱蟲已經成形,最少也在柴房裡放了一年了,屋內到處是灰塵,短期內,沒有被人搬動過的痕跡……”
莊尚書刷的看向秦若煙,眸中厲光閃爍:“公主的意思,我在柴房養了一年蠱?”
“本宮只是講出事實而已,至於是不是大人在養蠱,本宮不知!”秦若煙淡淡回答著,尖尖的聲音中透著些許高傲與不耐。
“莊尚書,實不相瞞,公主施法尋蠱是突然間做的決定,一個時辰前眾人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