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輝的面色瞬間變了十多種顏色,低了頭,悄悄向雷氏使了個眼色。
雷氏會意,站起身,對皇帝,戰王行了一禮:“戰王爺,相爺是青竹姐姐的夫君,璃雪是青竹姐姐的女兒,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太一樣!”青焰夫為妻綱,夫君喪妻,是可以不必守孝的,但女兒喪母,守孝是必須的。
戰王看也沒看雷氏一眼,徑直飲下杯中酒,一滴美酒凝在唇上,說不出的剛毅與魅惑:“本王對沈丞相的家事不感興趣,只是奇怪,皇上和本王只是誇讚珩兒和璃雪相配,沈丞相怎麼突然提起原配夫人的悲傷之事了?”
眾人瞬間恍然大悟,難怪戰王處處針對沈丞相,沈丞相攪了他的洗塵宴,想想也是,人家回京入朝的洗塵宴,喜氣洋洋,你卻說些悲傷的話題給人家添堵,人家不討厭你才怪!
沈璃雪揚揚嘴角,戰王嘲諷了沈明輝,還把罪名都推到了他身上,自己完全置身事外,夠腹黑,也夠狡猾,不愧是青焰戰神,和東方珩有得一比!
說到東方珩,沈璃雪抬頭望去,卻見他端著酒杯,慢騰騰的倒酒,俊顏微微泛紅,顯然喝了不少。
沈明輝,雷雅容的面色瞬間慘白的毫無血色,他們也感覺出來了,戰王是故意整治沈明輝,可偏偏戰王的話說的合情合理,他們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駁,只得吃下這個啞巴虧。
“朕和六皇弟只是誇獎珩兒和璃雪是璧人,沒有其他意思,沈丞相多慮了!”皇帝望望戰王和沈明輝,冷酷的嘴角,揚起一絲淡淡的笑。
沈明輝面色更加難看,快步走上過道,跪倒在地:“微臣妄加揣測聖恩,罪該萬死!”
皇帝最忌諱別人妄加猜測,而他不但猜測了,還愚蠢的被戰王牽著鼻子走,險些觸了皇帝的大忌,想想剛才的危險,沈明輝都有些不寒而慄,幸好他說的委婉,沒有惹人猜忌,如果語氣稍稍強勢些,他已經人頭落地。
皇帝擺擺手,目光凌厲著,不以為然:“沈丞相也是愛妻心切,朕不會怪罪,何況,今日是六皇弟的洗塵宴,諸位舉杯暢飲,慶祝六皇弟歸來,府裡那些瑣事,就不要再談了!”
“多謝皇上!”皇帝的話聽不出是貶還是褒,沈明輝訕訕的站起身,回了座位。
入座的瞬間,沈璃雪看到他長長的鬆了口氣,柳眉微微皺了起來,自己和東方珩沒被賜婚,他似乎很高興。
“姐姐!”沈盈雪走到沈璃雪身邊,笑眯眯的看著她,美眸中是抑制不住的得意與嘲諷:“姐姐不必擔心,三年時間很快就會過去!”
林青竹早不死,晚不死,偏在沈璃雪要及笄的時候死,耽擱了沈璃雪嫁人,也給了自己搶奪安郡王的機會,哈哈,連天都在幫自己。
三年後,沈璃雪十八歲,算是老姑娘了,恐怕沒什麼青年才俊願意娶她,自己再用點計策,把安郡王搶到手,哼,她肯定會氣的七竅生煙……
沈璃雪微微一笑:“多謝妹妹關心,不過,母親是父親的原配,也算是妹妹的半個母親,我為母親守孝三年,也要委屈妹妹一起陪同!”
沈盈雪的笑容瞬間僵硬下來,這個賤人,遇到壞事,就要拉自己下水,如果自己真的守孝三年,就算現在搶到安郡王,也不能嫁給他,三年後,自己也是老姑娘了……
“當!”酒杯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眾人循聲望去,東方珩俊顏微紅,手指輕按著額頭,目光有些迷濛,面前桌上的酒壺被打翻,美酒灑了一桌,五皇子站在他身旁,手拿酒杯,保持著敬酒的模樣,目光有些怔愣。
皇帝看著五皇子,皺眉:“你把安郡王灌醉了?”
“這……”五皇子不解的皺起眉頭:“兒臣也沒敬他多少杯……”
東方湛轉過身,望望五皇子和東方珩,笑道:“你們兩人的杯子大,一杯抵別人好幾杯了,安郡王酒量是不錯,但也禁不起你這麼灌,你看,雲南王世子也喝的有點多……”
“本世子沒醉!”南宮嘯反駁著,俊顏微紅,眼神迷濛,端著一隻較大的酒杯,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隨著他的走動,不時有美酒輕灑出杯……
皇帝再次皺眉:“來人,扶安郡王,雲南王世子去宮殿休息!”
“本世子還沒喝夠呢,不休息,快給本世子倒酒!”南宮嘯搖搖晃晃來到五皇子面前,搶過他手中的酒壺給自己倒酒,身體踉蹌著,他倒酒也沒有準頭,倒進杯裡的不多,灑在外面的卻不少。
五皇子嘴角抽了抽,南宮嘯敢頂撞父皇,看來是真的喝醉了。
快速接過他手中的酒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