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常被勒得喘不過氣來,連連呼救,但那姑娘根本無動於衷,將他拖拽在河裡像溜狗那樣來回溜著,臉上露出殘忍笑容,“嫌我醜,瞎了你的狗眼!”
王友常吐著舌頭翻白眼,眼看著就要喪命了。
只聽畫舫裡有人說了一聲,“別鬧了,正事要緊。”
那紅衣姑娘撇撇嘴,手腕子一抖……抽回了紅綢子。
但那王友常已經不行了,撲騰著河面求救,岸上人紛紛說,“哎呀,害死人了!”
“唉!”那姑娘兇巴巴瞪了眾人一眼,“你們可看好了,是他自己淹死的,不關我事!”
岸上人想去救,卻見那姑娘又冷笑,“姑奶奶倒要看看誰敢救這睜眼瞎。”於是,岸上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敢動。
遠處二樓上那書生看得直皺眉,嚯地站起來,“豈有此理,世間竟有如此妖女!”
正想衝下樓去,卻見遠處一匹棗紅色駿馬穿過城門不緊不慢地跑來,馬上一人……
那書生看了一眼,不由覺得賞心悅目起來。
馬上是個藍衫男子,年紀很輕,相貌俊朗,就如同這天氣一般叫人覺得說不出的舒服。此人手中拿著一個包袱,一柄古劍,騎著馬似乎正看河邊景緻……黑髮輕揚,既有練武之人的英颯之氣,又有武人少有的斯文儒雅——好個俊品人物。
書生看了良久,一拍手,“哎呀,定是他了!”
那藍衣男子走到橋頭,就見岸邊圍了很多人,皺眉往水裡一看—— 一個人正遇險,眼看已經是垂死掙扎,藍衣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怎麼那麼多人都見死不救啊?
想罷,他一個縱身翻下馬背,直接從橋上躍下……如同鷂子一般掠到了那男子面前,伸手將他輕輕一提,從水中撈起。最後他在空中打了個來回直接上岸。那匹紅馬在橋頭看到了,打了個彎兒,溜溜達達下來了,到男子身邊,盯著地上的溺水人看著。
書生在二樓看的真切,點頭,“果然是他。”放下銀兩,匆匆下了樓。
王友常喝了太多的水,已經閉氣,藍衣人站在他身邊似乎並不懂如何處理,倒是那棗紅色大馬,抬起蹄子就給了那男人胸口一腳。
“喂,多多!”藍衣人趕緊去攔住那馬,“輕點兒!”
可王友常倒是一口水吐出來了,不斷咳嗽加氣喘。 有幾個本地老人兒看到了,都鬆口氣,“沒事了,緩過來了!”
藍衣人點點頭,就想拉著馬兒走,卻聽紅衣女子嗔怪道,“多管閒事。”
藍衣人回頭看了一眼,與那姑娘四目相對,看到了她臉上的胎記,忽然想起個人來。而那姑娘則是看到了藍衣人俊俏,特別是那一雙眼睛,在陽光照射下,怎麼還泛著些金色的光呢?真好看!下意識臉上見了粉,她不滿道,“要你多管閒事,本小姐教訓他呢!”
藍衣人一笑,“也不用你多管閒事,本少爺救他呢。”
姑娘張著嘴啞了,藍衣人微微一挑嘴角,牽著馬兒依然走,紅衣姑娘惱羞成怒,舉起紅綢,“不知好歹!”
只是她的綢子還沒甩出去,就聽到船裡有人說話,“看他手裡的劍,不知道天高地厚。”
姑娘一愣,盯著藍衣男子手中的劍看了起來,那是一柄黑色的古劍,陰沉沉似乎相當古舊……
姑娘抽了口氣,低頭不語了,收了紅紗裹住自己的臉,鑽回船艙,畫舫開遠。
藍衣男子牽著紅棗馬,往不遠處的市集張望,似乎是想要確定在哪兒落腳較好。
正這時候,就見一個書生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展大人!”
藍衣男子回頭,那書生也到了面前,“展大人,我是劉協。”
“哦,劉公子。”
來的人,正是展昭。
且說展昭自蕖山縣回來後,在開封府沒呆了兩天,包拯就接到一封信件,是得意門生劉協寫去的。信上說揚州府興化縣一帶最近發生了怪案,他百思不解,包拯若是有空,請到揚州府一行。
包拯回信說最近瑣事纏身,因此派展昭來。
劉協早就耳聞展昭大名,自然高興……這劉協別看年紀輕輕,卻是相當能幹,已是興化縣的縣令。
白玉堂原本也同來的,但是陷空島有些事情處理,所以兩人分頭行事,他晚些便道。
小四子死活要跟著展昭一起出門玩,被公孫攔住了,讓在家好好學醫術……於是展昭騎著棗多多,獨自進了興化。
“那是什麼人啊?”劉協看著遠去的畫舫,“怎麼如此兇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