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婦如釋重負,連忙膽戰心驚地服了服,小心翼翼地退下了。
百無聊賴地走到了窗前,目光沉靜地看向了遠方,琳琅的臉色可以說難看至極的。
微微偏了偏腦袋,看到了之前趙子慕來之時待的屋子,她袖中的五指不由地緊握成了拳頭。
她怨毒地輕啟櫻唇,恨恨道,“早知如此,我不應該對屍毒好奇,將這兩人帶回來的!再或者,我就應該早早地殺了那個賤人,以絕後患!”
只是,現在後悔已經是為時已晚的了。
突然間,她的腦海裡面靈光一閃,想到了那個隨趙子慕一同而來的元歷。她的眼珠子溜溜地轉了轉,唇角漾出了一抹譏諷的輕笑,一字一句地陰鶩道,“哼,現在你還是冰清玉潔、貌美如花,公子自然是對你愛不釋手。但,若是你有朝一日變成了殘花敗柳,且容貌盡毀,我便不信公子還會對你如此情深似海。”
山野間,趙子慕和秦晟腹背受敵,可謂是情勢艱險。而皇宮之中,獨木難支的柳兒,才是真真的步履維艱。
嬤嬤被痛打了二十大板之後,在床榻上躺了數十日才算是有些好轉了。忠心耿耿的她顧念著柳兒一個人孤苦可憐,便趕忙回到了她的身邊伺候著。
懷了約莫三個月的身孕了,可是柳兒卻****消瘦了下來,幾乎和那風姿婉約、極具骨氣的主子頗為相像。
“柳兒姑娘,您就算是再沒有胃口,也該吃幾口的。您看看,您這幾日瘦成了什麼樣兒?要是再這麼下去,您的身子……”嬤嬤心疼不已,長嘆了一口氣,柔聲相勸。
心事重重的柳兒孕吐得厲害,哪裡有什麼胃口?她只是怏怏地擺了擺手,淡淡地拒絕了。
雖然說懷著自己痛恨的人的孩子,讓她的心裡面難受至極。但是,她如今還是有著唯一可以慶幸的地方的,那便是自從她懷有身孕,秦謙便不曾再來過。
能夠不看到那一張令人作嘔的臉,倒也是不錯的。
嬤嬤見她的臉色著實慘白得厲害,也不忍心再勉強,“那,柳兒姑娘,您看這酸酸的梅子,還算是可口嗎?要不要用一些?”
只是一眼,柳兒頓時覺得胃口大開,一時之間吃了數十顆。
“酸梅能夠開胃,吃了些,姑娘您的胃口好多了吧?還有啊,俗話說得好,酸兒辣女,姑娘啊,您懷的可很有可能是……”
嬤嬤喜不自禁,連忙笑呵呵地捂著嘴說道。
聞言,柳兒的手一顫,梅子算是全數落在了地上。她的臉色白得,就像是白紙,幾乎能夠清楚地看到青筋。
嬤嬤自覺失言,連忙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將梅子給清理乾淨了。清理著,她猛然間抬眸,靜靜地柳兒,沉聲道,“柳兒姑娘,其實,二皇子和皇貴妃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您肚子裡面的孩子。那麼,無論您想要還是不想要,都是沒有權力去做決定的。”
柳兒悵然若失地苦笑著,心裡面就像是吃了黃蓮那般苦澀。沉默了片刻,她悠悠道,“嬤嬤,我怎麼覺得嘴裡面那麼苦呢?你去替我那一點兒蜜餞來吧,我想吃蜜餞了。”
“是,姑娘。”嬤嬤漠然垂首,旋即服了服,快步退下了。
謹慎地快步走在了御花園的長廊上,嬤嬤的心裡面暗暗地祈禱著小廚房的人千萬不要太過於為難。
近幾日,那些人也不知道是得了誰的命令,樣樣東西都尋理由剋扣得厲害。
“大膽賤婢!”長廊的不遠處突然間響起了一聲嚴厲的怒喝。
嬤嬤被嚇得臉色霎時白了幾分,整個人一下子杵在了原地,好半響之後這才回神兒,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
“奴婢參見二皇子妃。”
打扮得雍容華貴的紫娟端莊沉靜地站著,倨傲地直視著前方,一副根本不屑於和這樣的下人計較的架勢。
不過,她身邊的那位陪嫁趙奶孃可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那一臉的兇狠勁兒,簡直恨不得要將嬤嬤生吞活剝了的。
“見到我們娘娘,不趕緊下跪,竟然假裝沒有看見,就這麼走開了,你說,你的眼裡面是不是沒有我們娘娘?”
趙奶孃小心翼翼地扶著紫娟走上了長廊,冷哼了一聲後,指著嬤嬤的鼻子怒聲質問。
聞言,嬤嬤“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了地上,殷切地解釋道,“奴婢不敢,請娘娘饒恕。奴剛剛一直都看著前方,故而真的未曾看到娘娘,不是對娘娘不敬。”
紫娟百無聊賴地擺弄著繡帕,連正眼兒都不去瞧嬤嬤一下。趙奶孃暗暗地與她對視了一眼,片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