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柳兒和嬤嬤的臉上霎時都多了一道五指印兒。

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疼，柳兒擔心地看著嬤嬤，慚愧道，“嬤嬤，你怎麼樣了？對不起，又是因為我……”

說著說著，晶瑩的淚水從她的眼眶中奪眶而出。

毀了一個人，最好的法子就是毀了她的精神。皇貴妃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既然這個嬤嬤是她柳兒心中極為重要的一個人。那麼，有些事情也該讓她知道了。

唇角漾出了一抹冰冷而又譏諷的輕笑，皇貴妃寒聲道，“呵呵，本宮還真的是同情你啊。本宮真不知道，若是你知道了當初你腹中的孩子是你最信任的人的一碗安胎藥送上路的，不知道，你的心中會作何感想啊？”

第三百七十三章　姦夫死

“什麼意思？”聞言，柳兒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她不敢相信地瞪著皇貴妃，聲音之中帶著一絲顫抖。

雖然說，當初她也無數次地想過要弄死肚子裡面秦謙的這個孽種。但是，不管怎麼說那也是她的身體上的一塊肉啊！真的失去了，午夜夢迴之時，她又何嘗沒有傷心難過過呢？

皇貴妃嗤笑了一聲，冷冷道，“你是一個聰明人，本宮是什麼意思，你肯定是聽懂了的。”

“不可能！”柳兒拼命地搖著頭，她的眸子瞪得極大，不敢相信地偏過頭看向了嬤嬤，“嬤嬤，你告訴我，我的孩子沒有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嬤嬤慚愧地低下了頭，眼睛之中滿含著悔恨的淚水，“對不起，柳兒姑娘，我……我也是被逼的！我……我對不起你！”

“不！不是這個樣子的！”事已至此，柳兒怎麼可能不明白呢？她的唇角漾出了一抹譏諷而又冷冽的笑容，“難怪，自從我失去了孩子之後，我總覺得你怪怪的。只是，我從未往那一方面想過啊！我怎麼能夠想到，在這個宮中唯一對我好的人，會殺了我的骨肉呢？”

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痛不欲生的柳兒死死地捂著心口，眼淚更是簌簌地落下。

此時此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些什麼了。她那麼信任的人，竟然到頭來害了她的骨肉。

跪在一旁的嬤嬤同樣是難過至極的，她拼命地朝著柳兒磕著頭，疾聲懇求道，“姑娘，我真的是迫不得已的。我……我也不敢奢求您的原諒了……只是……”

柳兒只是聽著，並未抬頭。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簌簌地落下。

皇貴妃冷笑著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唇角漾出了一抹滿意的微笑。

她所不喜的人，就該得到這生不如死的下場。

身體的痛，哪裡敵得過心靈深處的痛楚呢？

流芳院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雖然說已經離開了的元歷心中卻還是擔心得很的。

思來想去，他特地去換上了一身太監的衣服，悄悄地混在了院子門口。

聽著院子裡面，柳兒被打巴掌的聲音，以及她的痛哭聲，他真真是心如刀割的。

只是，他拼命地告訴自己，他不能夠衝進去，否則一切都功虧一簣了。

“啊！”突然間，站在了門口的元歷聽到了院子裡面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他再也按捺不住了，抬腳就要往裡面衝。

他的內心深處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柳兒出事兒！

就在他快要走入院子之時，一雙纖纖玉手牢牢地拉住了他的胳膊。

他氣憤地回眸，卻見來者不是他人，正是趙子慕。

“夫人。”他慚愧地低下了頭，低低地喚了一聲，也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趙子慕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長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心疼柳兒，我又何嘗不是呢？只是，我們現在若是出現了，不僅僅救不了柳兒，反而……”

“是屬下錯了，請夫人責罰。”元歷低著頭，拱了拱手恭恭敬敬道。

趙子慕輕輕地搖了搖頭，輕扶著他的肩膀，擔憂地望著流芳院的院門兒，嘆息道，“是我無能，總是讓她吃苦。不過，皇貴妃和秦謙留著柳兒就是為了引我出來，暫時應該還不會要了她的性命的。我們再忍一忍，很快就能夠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是。”元歷恨恨地咬緊了牙關，硬生生地忍住了心中的不忍。

院子內，安穩地坐著的皇貴妃，看著已經精神崩潰的柳兒，心中不由地越發覺得舒坦了。

她靜靜地看著，當真覺得這比任何的戲曲都要好看好幾倍呢。

一直謹小慎微地在一旁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