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德公公小心翼翼地把玉璽放在了羊毛毯子的一個角後,秦熹突然間摸了摸其他的東西后便一點一點地爬到了玉璽旁。
玉璽對於一個孩子還說,實在是太重了。秦熹根本抱不動,他只是雙手死死地抓著匣子,靜靜地坐著罷了。
德公公一時之間傻眼了,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跟眾人說,小世子抓了玉璽。
正當他為難至極之時,趙子慕更是驚慌至極,根本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差一點兒就要上前,一把將秦熹死死地護在了懷中的。
“好!”就在整個大殿鴉雀無聲,氣氛靜謐卻詭異至極之時,皇上突然間朗聲大笑了起來,“很好,熹兒小小年紀便能夠有此大志,朕很欣慰啊!”
皇上一表態,眾人們也紛紛附和,恭賀皇上得到了如此賢孫。
一時之間,整個大殿其樂融融,歡歌笑語,不絕於耳。
當然,有人歡喜,自然是有人愁的。
且不說思思和皇貴妃、秦謙等人,就連孩子的生母,趙子慕也是半點兒都開心不起來的。
淡淡地看著秦熹被皇上、皇后娘娘抱著,寵著,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底總是生出了些許隱隱的不安。
皇上絕非善類,他怎麼可能沒有半點兒的猜忌呢?
“好了,事情既然暫且壓過去了,你也就不要再多想了。”感受到了趙子慕內心深處的不安,秦晟緊緊地握住了她的纖纖玉手,柔聲相勸。
“秦晟,救救我們的孩子,好嗎?”
趙子慕抬眸,眼眶之中盈滿了晶瑩的淚水,語氣之中帶著一絲軟弱地懇求著。
秦晟長嘆了一口氣,握著趙子慕雙手的手越發多了幾分力氣。只是,他一直都沉默無言,並未做出任何的答覆。
畢竟,這個承諾真的是太難了。
在一派喜樂過後,一切終究還是恢復了平靜。
夜上三竿,酒也過了數巡,百歲宴至此算是結束了。
皇上和皇后娘娘疼愛秦熹和秦月如,特地將太子府的眾人留在了宮中,暫居存菊燙。
雖然說心底不喜歡這個是是非非頗多的地方,卻實在是拗不過聖意,無奈之下趙子慕只得帶著孩子們住下了。
秦晟一如既往地忙著公事,很少有空閒的時間。
而趙子慕則要每一餐都陪著皇后娘娘一起,整個人拘束了不少。並且,時不時的就有嬪妃前來給皇后娘娘請安。言語之間,趙子慕少不得要應付她們。
不過是短短的數日,趙子慕便覺得身心俱疲了。
清晨,太陽剛剛升起,伴隨著雞鳴聲,趙子慕便帶著幾個宮女端莊賢淑地去了皇后娘娘那兒。
伺候著她梳洗、用膳結束,最讓人覺得煎熬的嬪妃請安的時辰也到了。
由嬤嬤帶著,數個結伴而來的嬪妃便朝著皇后娘娘請了一個安,在下手坐下了。
請了安,喝幾口茶是自然的。可是,就是這一時片刻的,這些娘娘們也不得安寧,要鬥鬥嘴的。
“安嬪,你這麼濃妝豔抹地前來給皇后娘娘請安做什麼?且不說娘娘這兒有小世子和小公主,聞不得太過於濃烈的香味兒。就說皇上現在****夜夜都被蓮貴人迷得團團轉,你就算是打扮得再好看,也沒有人會來看啊。”
一位年近三十,面容姿色已經顯現出了疲態的嬪妃突然間輕輕地咳嗽了兩聲,不陰不陽地譏諷著年輕貌美,卻驕傲、刁蠻的安嬪。
安嬪自然是受不了這一口惡氣的,憤憤地瞪著她就反唇相譏,“哼,妹妹我再不濟,皇上一個月也總是要來看我一兩次的。不像是姐姐您,怕是有小半年皇上都沒去您那兒了吧?”
“你!”那位率先發難的嬪妃被氣得臉色變得鐵青,簡直恨不得撲上去撕爛了安嬪的嘴。
皇后娘娘疲憊地伸出了手,捏了捏自己有些發痛的額角,寒聲道,“行了,都是自家姐妹,吵什麼吵?你們這吵吵鬧鬧,像是什麼樣子?”
“皇后娘娘,臣妾知錯了。”
兩位嬪妃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惶惶不安地求饒。
皇后娘娘也懶得搭理這些小事兒,只是冷冷地揮了揮手,不耐煩道,“行了,本宮也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是,皇后娘娘。”
兩位嬪妃弓著腰,小心翼翼地退下。可是,就在她們走出宮殿門的那一刻,她們又相互狠狠地瞪了一眼對方,一副絕不往來的架勢。
然後,她們二人就朝著相反的方向,氣勢洶洶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