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晟甫一到達，便有一位年輕的小公公迎了上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小心翼翼地徵求著意見，“奴才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太子妃娘娘。這會兒陛下正由師傅陪著在小憩，若是沒有什麼著急的事兒的話，不若稍等片刻？”

“嗯。”秦晟陰沉著臉色，淡淡地點了點頭。

小太監見狀，趕忙恭恭敬敬地引著二人去了一旁的偏殿休息等候。

二人甫一坐下，宮人們就十分機靈地上了茶水和一些精緻的小點心。看了一出好戲，又急匆匆地趕來的趙子慕著實覺得肚子有些餓了，便低著頭，自顧自地慢慢吃了起來。

靜默地坐著，緊握著茶杯，也不喝茶的秦晟突然間悠悠地開口，語氣之中帶著指責，“對府中的女眷們管教不嚴，致使側妃私用福壽膏，你也是罪加一等。”

拿著點心的手頓了頓，趙子慕抬眸，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秦晟，“御下不嚴，我確實有過。”

與其分辯，不如直接就認了，還顯得坦蕩。況且，公道自在人心，她相信，她到底有沒有做錯，大家的心裡面都是有一杆天平的。

“知道就好，你該受到什麼樣的責罰，回去自己領罰吧。”

秦晟隱忍著心中的那根刺兒，冷冰冰地沉聲吩咐。

天知道，他此時的心裡面是多麼希望趙子慕能夠和他好好說話，而不是這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的。他，即使高高在上，想要的也不過是一個溫暖的家而已。

並且，她不喜歡的，只要給他一些時日，他就可以幫她除去，不惜一切。

“是。”趙子慕微微頷首，十分坦蕩地領罰了。

一時之間，整個偏殿再一次陷入了可怕的寂靜。吃了幾口點心，趙子慕便覺得索然無味，不再動筷子了。

門口突然間來人了，還是剛剛的那位小太監。他弓著腰，一手拿著拂塵，恭恭敬敬地對二人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皇上醒了，二人請吧。”

“嗯。”神色冷厲的秦晟率先起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小太監看得有些惶惶，擔心地緊跟在了趙子慕的身後，當真是怕今日要發生什麼大事兒的。

很快，秦晟攜著趙子慕便進了御書房。

一如既往，御書房中堆滿了奏摺，就像是一座小山，壓得人根本喘不過氣兒來。

“兒臣、臣媳，參見父皇，父皇萬福金安。”

趙子慕隨著秦晟，恭恭敬敬地下跪行禮。

近幾日精神越發懈怠的皇上整個人倚在了龍椅上，微微眯著眼睛，淡淡地擺了擺手吩咐道，“都起來吧。”

“是，父皇。”秦晟和趙子慕皆慢慢地站了起來。

抬眸，稍稍地打量了一眼皇上的臉色，趙子慕的心中立刻警鈴大作。一個人，若是因為公務勞累而至此疲憊，著實是有些罕見的。而且，他的印堂出還有些淺淺的發黑，怕是……

“今日，你們來御書房急急地拜見朕，是有什麼事嗎？”

微微睜開了眸子，皇上眼神深邃地打量了一眼二人，見二人之間的感情疏離了不少，他也就安心了不少的。

秦晟拱手，一字一句正色道，“回父皇的話，兒臣今日查出，側妃思思竟然暗地裡服用福壽膏，人贓並獲。現如今，兒臣已經把人帶來了，請父皇下旨決斷。”

一聽到福壽膏三個字，皇上波瀾不驚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厲色。他猛地坐直了些，憤憤地拍打著椅子的扶手，怒聲道，“朕幾次三番地下旨，明令禁止這東西。可是，竟然還有人非要違逆朕的意思，當真是罪無可恕！太子，把人帶上來！”

“是，父皇。”秦晟微微頷首，旋即轉過身去，對著一旁的一個太監使了一個眼色。

很快，情緒激動的思思就由侍衛押解著進來了。

一見到皇上，她“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猶如瘋婆子一般，哭哭啼啼地求饒道，“皇上，臣媳真的不知道福壽膏為什麼會在臣妾的房間裡面。臣妾是冤枉的啊！皇上！”

皇上向來是相信秦晟的辦事能力的，既然他說確認了，那便是無誤的。只是，這件事情涉及的是思思這個異國公主，他不得不謹慎了些。

“太子，這件事情……”皇上有些不耐煩地蹙眉，一邊捋著鬍子，一邊抬眸看向了秦晟。

秦晟不動聲色地偏過了頭，擰眉厲聲呵斥著思思，“那麼多人眼睜睜地看著從你的梳妝檯上搜出來的，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況且，伺候你的下人們也都供認不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