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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能殺他也不能自決,這個令他恨得牙癢癢的男人只要丟出費莉絲作為威脅,他就只能

選擇順從一途。

日復一日、週而復始地重複著這令人深惡痛絕的行為,雷伊卻連求死這么簡單的要求都

不被允許。

***************

一早醒來,雷伊訝異地發現藍並沒有如往常般睡在自己身邊。

時間還算早,通常這個時候藍都還趴在他身上呼呼大睡,但雷伊則是已習慣在固定的時

間甦醒,所以平時總是要等到藍睡夠了,他才能被允許掙脫他的懷抱,到房間附屬的浴室裡

洗滌去一身可恥的愛慾痕跡。

無法反抗、不能反抗,雷伊只覺得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所剩無幾的自尊也一點一點

被剝奪到只餘留碎屑。

所以他不由得就會盼望,像今天這樣超乎尋常的情況,是否表示從現在開始,他可以自

這個尊嚴盡喪的惡夢中解脫,能離開這間充滿藍氣味的房間,或至少能獨自一人舔舐驕傲被

撕裂的傷口?

祈禱著藍沒睡在他身邊的原因是因為對他感到厭煩,他請求上天讓昨晚是他待在這個房

間的最後一夜。

蹣跚地下了床,接連多日做愛和睡眠不足的疲憊及痛楚讓他實在提不起精神,平常他總

會武裝起自己,就算累得快垮了也要抬頭挺胸!怎么樣都不願在藍的面前示弱,可是今天沒

了背後那兩道彷彿會吃人的目光,失去強振精神的動力後,失去掩飾的虛弱即表現在他凌亂

而緩慢的步伐上。

佈滿雙腿的汗水和愛慾痕跡早已乾涸,這已成每夜慣例的歡愛證明在在提醒他自己悲慘

的處境。

「你怎么了?」

低沉而震撼人心的沙啞聲音從他身後傳來,雷伊的身體頓時反射性地僵硬打直,緩緩地

回過頭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

那是昨晚抱著他,在他耳邊不斷呢喃的男人。

「你身體不舒服嗎?」藍眼神專注地凝視著雷伊的一舉一動,絲毫不放過他任何一個小

動作。

「我沒事。」硬是勉強自己打起精神,他挺直背脊,不願讓這個總是撕毀自己自尊的男

人逮著更多機會。

那句問話聽在他耳裡,只有明知故問的惺惺作態。

「我看你剛才走路搖搖晃晃的,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不曉得是雷伊的回答沒聽進他耳

裡,還是他壓根兒不相信他逞強似的回覆,藍又再度發問。

雷伊沒有再回答,他看進藍閃著金屬光芒的冰藍色瞳眸,卻找不到任何屬於嘲弄之類的

光芒。

然而他並不認為他的關懷會是發自內心,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整天只知道如何將他人的

自尊踩在腳下,要他真誠地關注他人似乎是種奢望。

無言地轉過頭,他攏了下身上的襯衫,挺起脊背朝本來的目的地浴室走去,但不可思議

的是,一向無法容忍他人漠視自己存在的藍,此刻並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不發一語地目送雷

伊逞強的背影進浴室。

幾分鐘過後,當雷伊從浴室裡出來時,驚異地發現藍還是維持著原來的動作,神情深不

可測地看著他。

「真的不舒服的話,今天就先休息到中午再說。」藍在看到他衣著筆挺地走出浴室時,

像是接續先前未完的對話似的開口,「如果這樣還不行,再讓凱絲琳替你看看,她有內科醫

師的執照。」

雷伊不曉得他口中的凱絲琳是何許人物,但令他困惑的是他的態度——看向自己的眼神

裡沒有該有的嘲弄,有的只是一種難以捉摸的深邃。

這表示他在關心他嗎?

並不認為這種事可能發生的雷伊偏執地將藍的建議做了扭曲的解釋。

「我沒事。」他走向動作始終如一的藍,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逞強無濟於事,你還是回去再睡一下好了,下午還有別的工作。」依舊是讓雷伊難以

理解的溫柔,藍擋在門口不讓他出去。

「我說過我沒事。」出口的是冷靜得近乎無情的口吻。

身體的疲勞似乎快抵達極限,雷伊全憑一股不服輸的意志力支撐住幾乎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