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裡,還是同一樓層的對面,剛才看到你,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
同一小區同一雙子樓,甚至同一樓層兩兩相對,事實證明這世上是有各種緣分存在的,就比如現在。
看著對面笑語嫣然的男人,蕭鷂想,這種緣分是該叫對頭呢?還是冤家路窄?
不過他從沒後悔自己在船上惡整舒清風……不,他哪裡有惡整他?最多是工作太忙,忘了照顧暈船的旅客而已,這位大律師不是最會強調證據嗎?他如果能拿出證據,那就來投訴自己好了,有招儘管使過來,他接招就是!
蕭鷂心裡核計著,臉上卻笑得如沐春風,說:「你好像痊癒了,今天沒去上班?」
『是啊,多虧你的照料,好多了。平時難得休假,正好就趁生病這個機會好好休一下了,你呢,昨晚喝了不少,有沒有宿醉頭痛?』
舒清風態度溫和親近,應該是沒發覺他被整的事實,蕭鷂安下心來,他昨晚其實沒喝多少,都是顧少宣一個人在喝,然後不斷給他添酒,所以感覺還好,說:「沒有。」
『那就好,今天有什麼節目?』
這傢伙不會又想約他出去吧?蕭鷂警覺心立刻提了上來,說:「暫時還沒決定,有事嗎?」
『那別做午飯,我請你,等我喔。』
「不用麻煩了,」蕭鷂說到一半,突然覺得不對頭,狐疑問:「我好像沒跟你說過我的手機號吧?」
『哈,昨天我幫你接電話,順便用你的手機打去我那裡,那我就知道了,我們同事之間經常這樣玩,習慣,就順手……』舒清風小聲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會生氣吧?』
不生氣……才怪!
如果現在是在甲板上,他一定不介意把對面那個故作可憐的傢伙踹下海去,這樣就永遠不會暈船了是不是?
「怎麼會?」蕭鷂趴在陽臺邊緣,笑著看對面,語氣溫和地說:「我看上去是那麼喜歡計較的人嗎?」
『當然不,你是好人,』舒清風笑眯眯跟他對望,『我知道的。』
蕭鷂暗自嘔了一下,舒清風也沒再多說,掛了線,轉回了家,蕭鷂這才發現他的陽臺上晾了幾件衣服,都是自己的,本以為舒清風會將舊衣扔掉,沒想到他會清洗,這是不是表示他還會繼續穿?
很好,他現在非常期待這個黑心大律師穿自己的舊衣,豪華郵輪船長靠在陽臺上,很幼稚地想象著那個畫面,眼神落到手機的來電顯示上,心一動,把舒清風的號碼存進去,暱稱是──黑風。
清風什麼的文雅詞彙,不適合黑心的傢伙,舒黑風這個名字,才是真正的當之無愧。
舒清風沒有馬上過來,蕭鷂吃了早點沒事做,跑去書房隨便拿了本書,靠在榻榻米上看起來,中途口渴去廚房拿飲料,返回時經過陽臺,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想看看舒清風在幹什麼,誰知人沒看到,卻看到陽臺上飄著的一排小旗,當看到旗語是──「等我」二字時,他瞬間以為自己現在正在執行工作中,一個沒防備,噗的一聲把飲料噴了出來。
舒清風怎麼會旗語?除了航海相關人員,誰會把時間花在這種繁瑣又難記並且毫無用處的東西上?就算臨時想玩,正常人的家裡也沒有訊號旗吧,真是個莫名其妙的傢伙。
到中午,蕭鷂把書看完了,剛好門鈴響起,他跑過去透過貓眼往外看了看,舒清風笑嘻嘻的站在門口。
蕭鷂開啟了門,一身休閒服的男子映入他的眼簾,舒清風今天沒戴眼鏡,白色的連帽運動衫,讓他少了份威嚴,多了幾分親和,手裡拎了個很大的食盒,問:「小鳥,在忙?」
小鳥你個毛線球啊,他的名字用哪隻眼睛能看出個「鳥」字來!
「蕭!鷂!」蕭鷂很嚴肅地糾正完,說:「有事嗎?」
他的手還放在門上,沒有放下的意圖,意思很明顯,知情識趣點,沒事就請離開。
似乎沒覺察到蕭鷂抗拒的情緒,舒清風抬起手裡的食盒在他面前晃了晃,笑眯眯說:「早上不是說請你吃飯嗎?我帶來了。」
他說著話向前走,蕭鷂如果不撤開手,人就會撞進他懷裡,他只好讓開了,錯身之際,淡淡香氣飄來,蕭鷂一愣,對舒清風這種自以為是的作風很不滿,惡作劇的心思湧上來,突然伸手揪住他連帽衫上的帽子,舒清風沒防備,被他揪得向後晃了一下。
有點滑稽的反應,對向舒清風投來的奇怪目光,蕭鷂忍住笑,一本正經說:「你帽子上有灰,幫你拍一下。」
他故意在帽子上輕輕拍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