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說來話長,舒清風又在,蕭鷂沒解釋,只是聳聳肩,說:「不知道。」
「不知道?」顧少宣被蕭鷂一副無辜的模樣氣到了,怪叫:「你是不知道你的桃花瘴男女通吃?還是不知道你在招惹誰?」
話剛罵完,他就覺察到自己嗓門有點大了,探頭瞄了眼規規矩矩坐在客廳的舒清風,又壓低聲音對蕭鷂說:「如果他跟那個案子有關,你得找個機會把他踹掉才行,要是讓他知道你在船上那麼整他,一定會投訴你……」
這一點他比顧少宣更清楚,那些可能會發生的後果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多糟糕,可是牛皮糖黏得這麼緊,揭不下來,他也沒辦法啊,既然沒辦法,還不如順其自然,蕭鷂說:「我知道,不過他對怎麼對付爛桃花很有經驗,我想跟他取取經。」
「我沒聽錯吧?」顧少宣掏掏耳朵,「桃花先生,你的智商不會低到這個程度對吧?」
蕭鷂當然是在開玩笑,可惜玩笑沒有達到共鳴,他正要解釋,筱程過來打斷他們,問:「你們不招呼客人,都塞在廚房聊什麼?」
三年前那件案子發生時,顧少宣還在美國進修,他對內情的瞭解不如筱程,不過筱程也沒有直接跟當事人接觸,更不記得舒清風是誰,見他們倆神神秘秘的,把客人一個人撂在客廳,覺得很不禮貌,端上切好的果盤出去招待客人。
蕭鷂幫顧少宣泡好茶,轉頭看玻璃對面,舒清風正起身跟筱程打招呼,他溫和有禮的舉上輕易就博得了筱程的好感,接過舒清風帶來的點心盒,道了謝,兩人很快就聊得很投機了。顧少宣看在眼裡,不得不承認,舒清風不僅長相出眾,也很懂察言觀色,幸好他老婆已經名花有主,否則說不定會被泡走,他哼道:「我後悔了,應該在船上跟你一起把他扔海里的。」
「下次操作也不遲啊。」
顧少宣瞥了蕭鷂一眼,有時蕭鷂一本正經的說話態度讓他搞不清他究竟是在開玩笑,還是突發性智商不足,「你覺得有人會白痴到明知自己暈船暈得要死,還去再乘船嗎?」
「我會努力的。」
顧少宣翻了個白眼。
這不是努力不努力的問題好吧,他們的話題重點難道不是商量怎麼把舒清風乾掉嗎?那傢伙看起來又不像是白痴,他會再乘船?顧少宣嗤之以鼻地想,鬼都不信。
筱程廚藝不錯,並沒因晚飯臨時多加了一個人而忙亂,菜點準備了很多,足夠賓主盡歡,顧少宣平時很少喝酒,但今天意義重大,拉著蕭鷂陪自己喝酒慶祝,蕭鷂明白顧少宣初為人父的心情,所以沒有拒絕勸酒,反正他們兩家住得不是很遠,最多晚上步行回家就好。
舒清風身體剛復原,回絕了,顧少宣知道他身體狀況,也沒多勸,讓筱程陪他喝飲料,晚飯過後,顧少宣已經醉得很厲害了,又跟蕭鷂大談學校裡的趣事,舒清風插不進話去,便幫筱程把餐桌收拾了,又幫忙清洗餐具,筱程讓他不用在意,去客廳休息,他笑道:「我不知道跟醉酒的人聊什麼話題比較好。」
「他們是高中的死黨,碰到一起,總喜歡聊以前那些糗事。」筱程看看舒清風,猶豫了一下,問:「你跟蕭鷂認識很久了嗎?沒聽他提過你啊。」
「不久,不過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舒清風微笑說:「我在旅行中乘坐他的船,在我暈船暈得快死掉的時候,是他救了我,還帶我回家照顧,這麼大的恩情,讓我總想著要怎麼報答他才是。」
舒清風轉頭看對面,客廳裡蕭鷂正跟顧少宣聊得開心,臉頰因為飲酒透出淡淡的紅色,蕭鷂喝得其實不多,卻有種微醉後的慵懶感,眉眼柔和,讓他想起自己在甲板上遇到他的那一刻,他沒看到當時蕭鷂的表情,記得的只有他的清冷嗓音,跟他的個性很不般配,但似乎又融合得很完美。
真是個矛盾的傢伙啊,讓他越來越期待接下來的發展了。
筱程誤會了舒清風微笑的含意,說:「蕭鷂是個好人,也很有紳士風度,我想就算他不是船長,看到有人不舒服,也會出手幫忙的。」
「你好像很瞭解他。」
「是啊,我跟少宣認識有多久,跟蕭鷂就認識有多久,當初還是他幫著少宣來追我,那股熱情勁一度讓我誤會要追求我的是他。」說到大學時代的往事,筱程笑了,轉著蕭鷂特意從廟裡求來的銀手鍊,顯然對這份禮物很中意,說:「你看,他多細心,連選禮物都考慮到我的喜好,將來我可以跟寶寶一起搭配著戴。」
舒清風臉上擠出幾絲笑,很想說這次筱程猜錯了,這份禮物是他選的,蕭鷂做的只是採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