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胖子此次還真就請了一個挺給力的鬼上身,否則,這老雜毛也不會一出手就接連使用了幾記辣招,似乎他對胖子附身的鬼也頗為忌憚。
此時,車老道仍在口吐白沫地念著不知所謂的咒語:“五雷五雷,急會黃寧,氤氳變化,吼電迅霆,聞呼即至,速發陽聲,狼洛沮濱瀆矧喵盧椿抑煞攝,急急如律令。”隨著急急如律令的出口,車老道周身突然迸濺出血色光芒,而懸浮在胖子頭頂的那道符則象接收到了感應訊號一樣,開始燃燒,並高速旋轉著罩向胖子的腦袋。
這座小土山雖然不屬於大興安嶺的餘脈,但也稀稀拉拉地生長著一些高達8、9米的落葉松,這些落葉松主幹上向四下裡瘋長的枝杈粗如小孩手臂,當地人一般要用大斧子才能砍下來做燒柴。可是,當它們碰到那道高速旋轉並下落的燃燒著的符紙的時候,就像碰到了高速旋轉的切刀一樣,不僅輕而易舉的就被削斷,還被快速的離心力丟擲很遠的距離,其中一些木屑打到我臉上,就像被鞭子抽到一樣,生疼生疼的。
眼看那就像傳說中的血滴子的符紙離胖子的腦袋越來越近,而胖子依然在那擺著雷人的姿勢玩酷,我急得眼珠子直冒火,心想這傢伙也忒淡定了吧,都這緊要關頭了,怎麼還巋然不動呢?你他媽當你是銅頭鐵臂的擎天柱呢,躲躲先啊。
“你他媽倒是躲一下啊,我操。”情急之下,我飛身撞向胖子,希望能讓他避開那要命的“絞索”。
胖子閃身避開我,還很不滿地瞪了我一眼:“你個倒黴孩子,跟著裹什麼亂啊?”
哎呀,我一個餓虎撲食趴在了地上,也顧不得被摔得五臟挪位、眼冒金星的痛楚,只是無限駭異地看著胖子:這死胖子打我認識他那天起,就是一嘴兒大碴子味兒的東北話,這會兒怎麼改成了純正的京片子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且不說我滿腹的疑問與費解。這節骨眼上,那高速旋轉的符圈就像噴吐著地獄之火的惡龍一樣,已經到了胖子的頭皮位置。就見胖子一聲“來得好”,隨後一個標準的馬步,雙手就像跳孔雀舞一樣,順著那符圈旋轉的方向交叉扭動託舉,更帶勁的是,胖子的身體也象游龍一樣,配合著手勢矯健地擰腰遊走,那動作,就一個字,帥!
數年以後,我在看李連杰主演的《太極張三丰》的電影時,當我看到李連杰玩太極石球的片段之後,腦子裡一下子就蹦出了胖子在小土山玩符圈的場景,說真的,李連杰的動作雖說看著剛柔並濟,柔中帶剛,但那與電影剪輯有著很大關係,而胖子當時露的那一手,絕對是原滋原味的真功夫,僅此而言,胖子完勝李連杰。
再說胖子跟那符圈耍了一會後,一抖丹田,舌綻春雷的一聲暴喝:“走著,您吶!”
話說得客氣,手底下可不含糊,胖子這一聲暴喝之後,那符圈“嗚“的一聲就向車老道飛去。
見符圈居然被胖子反客為主,洪衛東一時大駭,蹬蹬蹬一連後退了好幾步。看來,這傢伙上次吃了胖子的虧,對胖子這打不死的本事也是有了心理陰影了。
車老道倒也有些斤兩,眼見胖子破了他的法術,卻並不驚慌,反倒迎著飛速而來的符圈欺身而上,並縱身一躍,站到了符圈之上。
說實話,雖然我們和這車老道是正在進行生死之博的對頭,但看著站在火圈裡鬚髮虯張、道袍飛舞的這老雜毛,我還是忍不住喝了一聲彩,這老雜毛確實有幾分仙風道骨的範兒,可惜就是用錯了地方,助紂為虐。
這當兒,胖子也來神了,手端鋼管,就跟衝鋒陷陣似的,衝著洪衛東就衝了過去,嘴裡仍是鬼話連篇:“毛主席教導我們說,笤帚不到,灰塵照例不會自己跑掉,著打吧你。”
看來,這胖子還是很懂孫子兵法的,知道圍魏救趙——他算定了車老道絕對不敢讓洪衛東有閃失,所以攻其必救,這肥賊也太聰明瞭,我喜歡。
可是,我一個好字還沒喊出口,形勢陡然逆轉:就見車老道凌空一個倒翻,整個人輕飄飄地落在已經連轉身就跑的姿勢都擺好了的洪衛東的前面。與此同時,那道符圈化作八盞紅色的火焰,就向象忽明忽暗的鬼火一樣,漂浮在黑魆魆的林間。
這時,我們的腳下傳來一陣陣類似地震的悶響,那聲音,既象即將爆發的火山下流動的岩漿,又像千軍萬馬行進的腳步聲。我正想檢視一下是什麼情況,仍在向前衝的胖子卻一個跟頭趴在了地上,摔得那叫一瓷實。
怎麼回事?莫非車老道用了暗器?不像,憑他的道行,那符咒的殺傷力比AK47的威力都大,犯不上啊。
我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