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都往裡面吸。但是,要了親命的是,一旦我和胖子將鬼魂吸沒了,我們倆的手碰到一起,會不會再繼續吸收彼此的魂魄,如果是那樣,那我們倆豈不是豬八戒啃豬蹄??自殘骨肉了嗎。
看樣子胖子也想到這一層了,遂玩了命的想甩掉那鬼魂的手,卻無濟於事。情急智生,我一口咬破自己閒著的左手食指,隨即朝胖子大聲喊道:“快,把手給我。
胖子儘管不知道我要幹什麼,但還是將空著的左手伸了過來,我匆匆在胖子的手心花了個似是而非的掌心雷,並喊道:“我一念完咒語,你就把掌心雷拍到我的額頭上。”
說著,我開始唸誦掌心雷咒語:“電母雷公,速降神通,隨我除魔,轟轟轟轟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叱!”
我叱字一出口,胖子立即出手,不過,他卻是將掌心雷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這個死胖子,他一定是怕我的塑膠小體格承受不了掌心雷的巨大沖擊力,才才這麼做的。
事發突然,我幾乎是眼睜睜地看著胖子一聲慘叫之後,就倒了下去。與此同時,那個緊緊黏住我們的血紅鬼魂就像被油鋸劈中了一般,從身體中心線齊齊的斷裂為兩半扇,隨即被我和胖子吸收得乾乾淨淨。
掙脫了鬼魂的束縛,我忙不迭地跑到胖子身邊,想看看胖子怎麼樣了。我扶起滿臉漆黑的胖子,眼淚鼻涕都要下來了:“師兄,師兄,你別嚇唬我……”
胖子睜開眼睛,儘管聲音有點虛弱,但精神頭不差:“等回去之後你教教我這掌心雷,操他大爺的,真管用,就他媽的跟被電棍電了似的,前列腺都有感覺了,爽啊。”
一看胖子沒什麼事兒,我這才想起應該看看那名點背的司機怎麼樣了,就一扔胖子,爬起來去檢視司機的傷勢。
“你他媽成心害我啊,我跟你記仇了。”胖子揉著被磕疼的後腦勺,一面罵我,一面也湊了過來。
那名司機仍處於昏迷狀態,而且口唇發紫,面如淡金,一看就是鬼上身之後典型的虛脫症狀。
按說這倒不打緊,只要畫道招魂符、燒了之後用水喂他服下即可。可問題是我們現在手頭沒有硃砂、黃裱紙,就算我有心也無道具啊。
“嗨,不用那麼麻煩,一看你丫就沒有生活常識。還是看哥哥我的吧,學著點。”胖子牛逼烘烘地一瞟我,先是在司機的人中上掐了一會兒,隨即趴在司機耳邊大喊道:“交警來了,快跑啊。”
奇蹟,絕對是奇蹟,就在胖子喊完這一嗓子之後,那名司機竟然飛速爬起,然後辯了彼辯方向,直奔自己的計程車跑了過去。
胖子看著起死回生的司機,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來。我踹了一腳胖子:“樂你大爺,還不快追,一會兒他把車開走了我騎你回去。”
那司機畢竟體虛,剛才純是聽了胖子那一嗓子之後,依靠黑車司機長期與交警鬥爭養成的條件反射的本能才醒了過來,所以,在跑了幾步之後,就倒了下去,呼呼直喘粗氣。
我和胖子趕過去將司機扶到車裡,又翻出半瓶礦泉水喂他喝下,司機這才徹底緩了過來。
司機醒過來之後,定定神,再看看我和胖子,嘴一咧:“我,我這是咋了?我這嘴裡,咋這麼腥啊,啊,咋還有血呀?”
“你還記得剛才發生了啥事兒嗎?”胖子摁住有些害怕的司機,問道。
司機想了想,說道:“剛才我在車裡玩手機,就覺得身上一冷,然後就開始迷糊了,完了就啥也不知道了。我到底是咋地了,啊,你們倒是說呀?”
見被嚇得臉色蒼白的司機,我儘量用平淡的語氣告訴他:“沒啥事,你就是剛才招了髒東西,真沒事,已經被我們趕走了。”
“啥?哎呀,我咋這麼倒黴啊,你說,你們倆可真是害人不淺呢?誒,你說你們給趕走了,那你們倆到底是幹啥的?”司機半信半疑地看看我和胖子。
“我們是陰陽先生,你要不信,可以將我們送回我們住的地方,你自然就明白了。而且,我們還要做一場法事,將你體內殘留的鬼氣徹底清除乾淨。”胖子果然不愧是黎叔兒的徒弟,這見縫下蛆的本事果然了得,趁機用話拘住司機,讓他麻溜送我們回去。
司機看看一臉仙風道骨之氣的胖子,經歷了今晚這麼多事兒,也不由他不信我們兩個是有來頭的奇人,遂哼哼唧唧地說道:“那就趕緊走吧,現在我這身上還直突突(東北方言“哆嗦,發抖)呢。”
司機做到駕駛位置上,顫顫巍巍地打著火,那臺老式桑塔納發出一聲沉悶的嘶吼,快速駛離了這片區域,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