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一整夜的驚心動魄和生死離別,我和胖子感到渾身乏力,就坐在桌子旁邊的長條凳上,一句話都不想說,
胖子從褲兜裡摸出盒煙,遞給我一根,剛要拿打火機給我點上,突然罵了一句:“你他媽裝JB啥裝,趕緊起來滾犢子,看你我就腦心。”
我被嚇了一跳,以為胖子受刺激太深,或者體內天蠶子的魔性又發了,所以才會喜怒無常,所以趕緊抬頭看胖子,卻發現他正對著趴在桌子上的魏二愣子破口大罵,
就見那魏二愣子趴在桌子上,渾身跟打擺子似的,都篩糠(shai kang;因恐懼而渾身發抖)了,嘴唇哆嗦著小聲囁嚅道:“他……他們走了。”
“誰走了,啊,你說那一家三口,走了,都走了。”我以為魏二愣子問的是呂健一家人,就回答道,
“不、不是,我說的是、是那些鬼差。”魏二愣子恐懼地看著我們,甚至都不敢抬起頭自己檢視一下,
“咋地,剛才發生的事兒你都看到了。”我一聽魏二愣子問的是鬼差,就知道他應該早醒了,
“草他媽的,還不如不醒呢,我一睜眼,就看到那個娘們變成了殭屍,然後又看到一群、一群鬼,哎呀,把我嚇完了都。”魏二愣子哭哭唧唧地小聲說道,
“你他媽現在不是醒了嗎,醒了就趕緊滾,挺大個老爺們,尿尿唧唧的,咋這麼鬧心呢。”胖子盯著魏二愣子,惡語相向,
“飛哥,飛大爺,我他媽現在都被嚇堆碎(東北方言:因恐懼而癱倒)了,我能爬起來算啊。”魏二愣子可憐巴巴地看著胖子解釋道,
胖子眼珠子一轉,伸手拽著脖領子將魏二愣子扯到自己跟前兒,盯著他的眼睛說道:“小子,剛才該看的不該看的你可都看了,而且我和我師弟對你也算有救命之恩,對吧,你他媽光點頭兒幹屁,說話。”
“啊啊,我知道,兩位以後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一定孝敬你們,那啥,今天晚上的事兒我爛在肚子裡,跟我親爹都不說,你們放心。”魏二愣子生怕胖子殺他滅口,賭咒發誓地向我們倆保證守口如瓶,
“滾他媽犢子,我要有你這種操蛋兒子,我得少活十年,嗯,我跟你講啊,我們哥倆是幹啥的想必你心裡也清楚,連鬼差都懼我們,何況是你個**崽子,那啥,從今往後,只許你跟著我們規規矩矩,不準亂說亂動,明白洠А!迸腫蛹�憾�蹲友凵裼械忝嶽耄�焓志褪且淮笞彀妥櫻�娓�芏�鈾頻模�
“啊,明白明白,以後我就聽你們的話,連我爹都靠邊站,行不。”魏二愣子真被胖子整服了,點頭如雞啄米,
“好了,你在趴一會兒就回屋睡覺吧,啊,我們也睡了。”胖子見已經徹底收服了魏二愣子,心情轉好,假模假式地關心了一下魏二愣子之後,就拉著我起身回房間了,
走到長條走廊那塊,胖子一矮身,蹲地上了,我一驚,以為他哪裡受傷了,再一看,這廝齜著一嘴四環素牙,樂呵呵地從地上撿起剛才被柳眉磕飛的黑手機,揣進兜裡,
看著黑手機,我和胖子又想起了已經灰飛煙滅的柳眉,物是人非,心裡不免又是一番感慨,
回到房間後,我和胖子看看點兒,已經是凌晨4點多了,反正也睡不著了,我和胖子就翻出那張羊皮殘卷,琢磨起來,
我和胖子綜合這幾天發生的這些事情,大致理出了一點頭緒,
首先,在闖疊劫疊殺陣之後,我們透過施展“鬼搭橋”的法術,從已昏迷的林菲兒的記憶中,知道了墨非命命人將幽閉有林菲兒胎光魂的聚魂缽送到關押田啟功的北元洞一併嚴加看管,為此,我們才千里迢迢地趕到北部原始林區,
其次,到了北部原始林區奇乾村之後,我們又誤打誤撞地從韓老六手裡得到了那副不祥的記載著金礦分佈的羊皮地圖,但韓老六旋即被殺,那麼,韓老六的被殺,與他給我們這幅羊皮地圖是不是有著某種因果關係呢,
再次,透過呂健的回憶,這幅羊皮地圖早在文革時就已經有了,而且還是一個神秘的黑衣男子提供的,而馮猛彬帶隊的70人探礦隊也正是以這張地圖為依據,進入北部原始林區探礦,結果無一生還不說,馮猛彬恐怖怪異的死狀還給林區留下了一個口口相傳、經久不衰的鬼故事,
最後,現在,這張羊皮地圖就在我們手裡,我們下一步,又該怎麼辦,
胖子掐滅第4根菸,用手搓了搓臉,先說話了:“凱子,你不覺得這裡面好像都有著某種聯絡嗎。”
我暗暗點頭:“說下去。”
“啊,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