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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部分

了,也不會表現出來。

男人之間的情義,都是事兒上見。

“行了,別磨嘰了,一會兒那些老頭老太太又該來隨禮了。”我有些傷感,趕緊從自己的情緒中跳出來。

“咳咳。”黎叔清清嗓子,“好了,咱爺們可要開路了。”黎叔用眼睛掃了我和胖子一遍,那目光,暖暖的,就像慈祥的父親要帶著孩子們去郊遊一樣。

說著話,黎叔象打太極似的,沿著下水道黑森森的井口上逆時針遊蕩了一個圈,同時嘴裡還喃喃自語:“符上之門為直使,十時一位堪憑據,六合太陰太常君,三辰元是地私門,生死驚休,開。”

隨著黎叔一聲開字出口,那原本穢氣燻人的井口竟開始出現水波紋,或者說是光線扭曲更形象,總之,井口瞬間就變成了一個閃動著詭異的色彩的環形光圈,裡面泛著油脂一樣起伏不定的物質。

“跳。”黎叔一手架著一個,還沒等我和胖子一聲驚撥出口,就已經沒入了環形光圈的油脂裡。

我的身體急速下墜,耳邊的風呼呼作響,壓得耳膜生疼,眼睛也不敢睜開,那感覺就跟做過山車一樣,緊張的心都要蹦出來了。

過了一會,感覺下墜的速度逐漸放緩,但周圍的空氣驟然變冷,就像江南的梅雨天氣一樣,溼冷陰寒。我小心翼翼地睜開眼,,就看到眼前全是灰濛濛的愁雲慘霧,什麼也看不清。

“黎叔,胖子,你們在嗎?”我小聲地喊道。可是,卻沒有回應。

“黎叔,胖子,你們別嚇唬我,快出來呀。”我四下摸索,杳無人跡,不禁真的開始害怕了,這他媽是什麼鬼地方,怎麼連個人影都沒有。不對,這不就是鬼地方、黃泉路嗎?

我試探著在濃霧裡往前走,其實說是前面,我根本就辨不清方向,只是憑著感覺、壯著膽子往前走,走著走著,感覺前面好像有亮,但心中卻一點欣喜的感覺都沒有,因為,那燈光忽明忽暗,就像忽明忽暗的鬼火,怎麼都透出難以名狀的詭譎。

我越靠近那燈光,那燈光越發地模糊,並漸漸地連成了一條光線,而那些濃霧也開始稀薄起來,當我終於感到眼前豁然開朗的那一刻,我倒情願自己一直呆在濃霧裡。

因為,眼前的一幕,後來成了我夢境里長久不變的拍攝外景:眼前是一片漫無邊際的黃土地,頭上是流動的絳紫色的霧氣,霧氣下面,一隊隊身穿白色長袍的男男女女排著蜿蜒的長龍,面無表情地走著,每個人手裡都捧著一個小水晶瓶,瓶裡是一根燃著的白色蠟燭。

我吸了一口涼氣,這是什麼調調,怎麼看著跟人類大遷徙似的,難道,這是哪個邪教在聚集徒眾搞什麼儀式?

這時,眼前又走過一隊男男女女,其中走在隊伍裡的一個女子一下子吸引了我的目光:那個女子也穿著白色長袍,手裡捧著蠟燭,與其他人並無不同,但引人注目的是,她懷裡抱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嬰兒,而那嬰兒胖胖的小手裡,也捧著一根燃著的白色蠟燭。

接著搖曳的燭光,我很輕易地就看清了那個女人和嬰兒的面容,而就是這一看;令我瞬間激出了一身白毛汗:天吶,那娘倆竟然是小珍母子!她們不是被黎叔拘在鬼魂監獄的聚魂缽裡嗎,怎麼又出現在這裡呢?難道,這就是黎叔所說的通往地府的鬼門關,那一眼望不到邊的、重重疊疊的隊伍,難道全是鬼魂!

我被嚇得魂不守舍,甚至都沒意識到自己已然是一聲驚呼脫口而出。當我察覺到自己那聲娘們一樣的驚呼有多不合時宜、有多讓人洩氣、有多讓人悔青腸子,並準備以手掩口的的當兒,那些原本井然有序地往前走的鬼魂突然停住了腳步,並慢慢地將腦袋轉向我這個方向……

那是一種什麼感覺,萬眾矚目啊!可是,被一群數目不詳的鬼魂空洞無物的死魚一樣的眼睛就那麼直勾勾地瞪著,你又作何感想?屁都嚇涼了,唯一期盼的就是,哪位大哥行行好,快給我一悶棍吧,這他媽簡直比凌遲都難愛啊。

然而,令我始料未及的是,這“壯觀”的一幕不過是餐前的開胃點品,接下來的,才是主菜:就見那些鬼魂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突然就象炸了廟一樣,紛紛發出或哭或笑或嘶喊或哀嚎的各種聲音,那些風格迥異地聲音混搭到一起,我滿腦子裡就剩了一個念頭:世界末日來了。

這還不算完,伴隨著那聲嘶力竭地鬼哭狼嚎,鬼魂們開始拼命扭動身體,霎時,原本都看著跟好人一樣的他(她)們就像暴露在月光下的狼人一樣,開始變形:有的手腳突然折斷,鮮血噴濺而出;有的腦袋就像被子彈擊中一樣爆漿,手還不忘託著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