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不胖子他們學校準備搞一次野外生存訓練,豐富孩子們的課餘生活,培養綜合素質,我們倆幫著採購裝備呢。”我就猜到沈涵會注意到這堆新奇惹眼的玩意兒,所以早就想好了臺詞。
果然,沈涵將信將疑地看看胖子,又看看我:“你們說的話,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呀,我該信你們誰啊。”
“嗨,誰的都別信,就聽媽媽的話。”我齜牙一樂,起身去算賬,生怕這丫頭再纏著我刨根問底兒刨得稀爛。
出了火鍋城,胖子忙著歸置那堆裝備,我則伸手替沈涵攔了輛計程車,在開啟車門將上車的一剎那,沈涵突然看向我,語氣帶著一絲著淡淡的哀怨:“不管你去哪兒,記得打電話報個平安,不要總是在需要我的時候才想起給我打電話……”
沈涵乘坐的那輛計程車已經駛遠了,我仍痴痴地站在原地,耳邊依然縈繞著沈涵剛才的話語“不管你去哪兒,記得打電話報個平安,不要總是在需要我的時候才想起給我打電話……”
這個讓人琢磨不透的小丫頭,她這又是唱得哪兒一出啊,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難道她……不會不會,我為自己自作多情的花痴念頭搖頭哂笑,心說這才是人家給個笑臉就當愛情,整個一一廂情願嘛。
得了,別胡思亂想了,我深吸了一口飽含汽車尾氣味道的空氣,定定神,和胖子背起那一堆裝備,攔了輛計程車,往心理診所駛去。
回到診所,我和胖子將那堆司機們送的果籃飲料歸攏歸攏,悉數拿到胖子的老爹老媽家,順便告訴兩位來人一聲,我們去外地看看朋友,過幾天回來。臨出門時,我突然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反身又將本來藏在供桌下的神箭與油燈取了出來,放進揹包。
胖子有點不解:“你不是說不帶這些東西,怕被敵人給搶了嗎?”
“我也不知道,可就是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提醒我需要帶著它們。”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可又控制不住自己,這大概就是預感吧。
胖子聳聳肩,不置可否。
到了胖子父母家,老頭老太太一聽我們又要走,忍不住又數落了我們幾句,然後就張羅著包餃子,說是上車餃子下車面,圖個吉利。
晚上7點多,物我和胖子打著牛肉餡餃子的飽嗝,一人背個大背囊,直奔車站而去。當然,為了避免過火車站安檢的時候出現麻煩,那兩把砍刀我和胖子一人一把,用膠帶粘在了後背上,就跟抗日的大刀隊隊員似的。
上車過安檢時,安檢人員對那隻神箭和油燈看了半天,最後還是揮手放行了。當我們坐在林區特有的老式綠皮火車的臥鋪車廂裡,看著熟悉的雅克什街景一點一點地被拋在車窗後面,我和胖子不約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氣,天知道,在旅途的盡頭等待我們的,又會是怎樣一番吉凶未卜的境況?
內蒙古大興安嶺林區面積近8。8萬平方公里,相當於一個江蘇省的疆域,綿延數千裡的大興安嶺就像一條蜿蜒的綠色巨龍,盤亙在中國北疆。因而,自古以來,大興安嶺裡繁衍生息了肅慎、鮮卑、女真等少數民族,並相繼佔據中原,建立了傳承數代的政權,所以,大興安嶺自古就是龍興之地。
不過,坐在五六十代出廠的綠皮火車裡,我和胖子對於窗外群山相連、綠樹成蔭、草原如織的美景卻視若無睹,反倒是車廂裡一群一群來自南方的遊客,操著不同的吳儂軟語,一邊看著窗外的景色,一邊嘰嘰喳喳地叫著,看起來十分興奮。
胖子看著那些拖家帶口組團到林區旅遊的南方人,興味索然地倒在下鋪上,結果被背上的砍刀硌得一咧嘴。胖子罵罵咧咧地抻出砍刀,“哐當”一聲扔到鋪底下。
隨後,他摳開一個罐啤,抿了一口,有些費解地說道:“旅遊啊,就是從自己呆膩了的地方,到別人呆膩了的地方去,你說這跑來跑去的,有勁嗎?”
“蘿蔔白菜,各有所愛,你以為人人都象咱哥倆呢,人生最大的追求就是三飽一倒,靠。”聽了胖子的感慨,我也順手抽出背上的砍刀掖在中鋪褥子底下,然後從中鋪上探出腦袋看向胖子,說道。
“哎,這話說的對,我就願意吃飽了一躺,這就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呢。”和我對鋪的是一個矮胖子,一上車就矇頭大睡,這會兒估摸著是醒了,聽著我和胖子嘮嗑,忍不住插了進來。
坐車嘛,最難打發的就是時間,更何況我們坐到滿歸得10多個小時,比去趟哈爾濱還遠。我和胖子正無聊呢,可巧這個矮胖子也是個好說好熱鬧的主兒,於是,我也不睡了,拉著矮胖子擠到胖子的下鋪,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