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也有反應了,我去。
我正在心裡暗自鄙視自己的萎縮,就聽見那具已經敞開蓋的金棺裡面又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響動,還夾雜著時斷時續的罵罵咧咧聲。
那聲音確實很奇怪,並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因為,此情此景,我們彼此都害怕這金棺裡出來的是對方的人,所以不僅我們抻著脖子往金棺裡瞧,就連那蒙面男子也一橫蘇魯碇,示意那些蒙古騎兵原地待命,自己則將一雙遊移不定的眼睛也望向那具金棺。
金棺裡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了,而且那種罵罵咧咧的聲音也越來越響,內容還十分豐富,基本上涵蓋了東北話的大部分髒字眼兒,估計就這主兒的詞彙量,要和人罵街,一天都不帶重樣的,就是聽得我們都有點兒害臊了。
不過,我和胖子的心也跳得越來越厲害,心中既充滿了惴惴不安的期盼與激動,又害怕一會兒看到的結果會令我們失望至極,以至於我下意識地緊緊抓住沈涵的小手,令她痛撥出聲。
胖子更失態,兩隻手先是使勁兒地揉扯自己的兩個大胖臉蛋子,而後又不住地薅扯自己的頭髮,就跟十幾歲的小孩子在眼巴巴地盼著自己的偶像從就舞臺後面走出來似的,就差戴倆兔子耳朵高呼“××我愛你,我老稀罕你了”。
終於,金棺裡的神秘來客露頭了,先是出來一股寒氣,雖然我們離金棺還有段距離,但那股來自永凍層的冒白氣兒的寒氣還是令我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隨後,一張五官猥瑣、眼神猥褻、趕上天兒不好交警都不讓他出門的正宗豬腰子臉從金棺裡冒了出來,嘴裡還不消停呢:“哎呀我操,這JB跑路跑的,比他奶奶個腿的跑馬還累,誒,你們兩個小王八羔子,抻個王八脖子瞪個綠豆眼睛,齜著一嘴的軍棋牙在那樂啥玩意兒呢,看到裸奔的大娘們了,還他媽不撒愣地過來扶我一把……”
我和胖子當時眼淚就下來了,一邊擦著淌到嘴邊的大鼻涕,一邊忙不迭地朝金棺跑過去,確切地說,是朝那個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罵著我們的豬腰子臉跑了過去,一面跑還一面傻樂著。
誰呀,還能有誰,這天底下,還有誰能罵著我們還讓我們笑得這麼缺心眼的,黎叔兒唄。
我和胖子跑到黎叔兒跟前之後,突然雙雙站住了,而後含著眼淚、一臉不敢相信地哆嗦著嘴唇問道:“師傅,真的是您嗎。”
“啊,兩個癟犢子,連我都不認識了,那啥,來,你們扶我出去,我證明給你們看。”黎叔兒有氣無力地用下巴頦支在金棺的邊沿上,一臉很有內涵地笑望著我們。
“哎,哎,來了來了”我和胖子連連點頭,乖巧地走過去,一人一邊,伸手一扶黎叔兒腋下,就感覺入手冰涼,還溼漉漉的,不過我們倆這會兒正激動得不能自已,根本就洠г諍醯�喚暇⒍��桶鴉褂械愣�至康睦枋宥�詠鴯桌鎰Я順鰜懟�
這黎叔兒從金棺裡出來之後,晃晃悠悠地飄在離地二尺的空間裡,定了定神,左右開弓,“啪啪”兩聲,照著我和胖子的後腦勺,一人給了一個稀溜酥脆的大耳帖子,打得我倆渾身這個舒坦,洠Т恚�饃癯齬頉'、防不勝防的手法,還有這拿捏的恰到好處的、既讓你疼又不傷腦子的力道,絕對是黎叔兒那個老神棍,套用一句廣告詞便是,,就是這個味兒。
“師傅,你可來了,都想死我們了。”看著黎叔兒那張熟悉而親切的老臉,我和胖子就像受了欺負的孩子看到了親孃,說話聲都帶著哭腔了。
“你倆這他媽幹啥呢,一見到我就嚎喪,這是給我燒頭七呢還是咋地,尿尿唧唧的,擱哪兒學的這一齣兒,都給我憋回去。”別看黎叔兒嘴上話說得難聽,可他臉上驟然冒出的黑煙,還有眼中那濃的化不開的擔心與欣慰交錯的複雜神情,都暴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感情。
這個死要面子的老騙子啊,一點洠П洌�故親煊駁酶�匏�錙攪巳�甑氖�罰�娜淼酶鷽'點滷水的豆腐似的,或許這就是他這個資深老裝逼犯的特色吧,如果有一天他真改了,那還會是那個名貫雅克什大小洗頭房的、但有失足婦女處即可見黎叔兒鞋的老神棍了嗎。
“叔兒,你氣色可不咋地啊,咋回事,看你爬個棺材都累成這模樣,不應該啊。”胖子嘴是欠,打量了黎叔兒一下張嘴就說了句大實話。
要知道,黎叔兒這老燈泡子最煩別人說他老、說他衰,就願意別人誇他象譚詠麟,永遠28週歲,所以,平常我和胖子非常注意這一方面,連屋裡的鏡子都扣著放,可今天胖子實在是太激動了,真情流露,嘴一滑,把實話給禿嚕出來了。
如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