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進嘴,差點兒就噴出來,急忙嚥了下去,目光落在碧青身上,也十分好奇到底是什麼買賣。
碧青看了慕容湛一眼,自己就算再沒眼色,也知道深州的事兒不能當著這位太子爺說,如今朝廷正頭疼深州大旱的事兒呢,太子殿下來間河縣微服出訪,說白了,也是為了深州,自己在這檔口說要囤地發財,不是找倒黴嗎。
想著咳嗽了一聲道:“那個,這事兒回頭細說,冬月,把桌子撤了上茶。”
冬月跟冬時倆人利落的撤了桌子,不一會兒捧了三個蓋碗過來,崔九抿了一口,跟慕容湛道:“大哥,今兒我可是佔了您的光,之前來可沒這待遇,連口水都得自己倒去。”
碧青沒說話,冬月卻細聲細氣的道:“九爺上回來,可也是奴婢給您奉的茶。”意思是你說瞎話。
崔九翻了個白眼:“上次不算,你家姑娘有事兒求爺,對了,皇祖母的壽日可快到了,你那個桃子到底怎麼著了,平常摘的那些就比往年的貢桃好了,爺不信你還能折騰出花來。”
碧青心說,就是要折騰出花來,問冬月:“今兒那些帶字桃子可送過來了嗎?”
冬月點頭:“送了,姑娘吩咐天天送過來幾個,讓您瞧瞧的,剛奴婢出去的時候,沈管家還問奴婢,姑娘什麼時候要瞧,就送過來。”
碧青點點頭:“你去拿過來。”
冬月應一聲,出去不一會兒提著一個小挎籃進來,上頭蓋著一層青翠的桃葉,碧青叫冬時點了明燭,放在桌上,撥開上頭的桃葉,拿出來放到桌子上一字排開。
崔九嗤一聲道:“有啥區別啊,還不……”話沒說完就住了聲兒,拿過桃子在燭火仔細端詳半晌:“這,這上頭的字是怎麼弄上去的?莫非是描上去的不成。”說著用力搓了搓:“竟真是長上去的,這個是恭,這個是祝,這幾個又不一樣了,不對,這些字湊起來竟然正好是恭祝太后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太子也拿起來看,喃喃的道:“果真是,莫非真是天降祥瑞。”
崔九直接蹦了起來指著碧青道:“你,你快說是怎麼弄出來的?我可不信什麼天降祥瑞的鬼話。”
碧青道:“這有什麼難的。”說著,從挎籃底下拽出幾個桃袋扔給崔九,沒好氣的道:“自己看吧。”
崔九把桃袋對著燭火一看,不禁愕然,桃袋的正面正好是一個鏤空的字,就是桃子上的字。
崔九愕然道:“就這麼簡單,把這個套上去,桃子上就能長出字來?”|
碧青:“套著袋的地方顏色較淺,曬的地方就深,只要把桃袋套上幾天,自然就會有字出來,就是你想讓桃子長出一篇桃花源記來都成。”
崔九愣了半晌兒道:“爺服了,真服了,這種法子你都能想出來。”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把這樣的桃子獻給皇祖母當壽禮,肯定會震驚整個京城,然後,這些桃子可就不是一錢銀子能買的了,可惜啊,這麼賺錢買賣沒自己的份,不過,她剛說的那個買賣是啥,回頭得好好問問,這個機會可不能再放過了。
崔九如今算是知道了,只要跟著這丫頭,根本就不用愁銀子,這丫頭隨便轉個念頭,就能日進斗金。
慕容湛仍低聲道:“這竟然不是祥瑞。”
崔九道:“什麼祥瑞啊,大哥聽這丫頭說嘛,就是她為了賺錢想出來招兒罷了。”
慕容湛沉吟良久,忽正色看著碧青道:“若是把你那些種地的法子讓司農司記錄下來,推廣給我大齊百姓,你可願意?”
碧青心裡嘆了口氣,這就是太子了,不能裝糊塗了,碧青站起來跪在地上:“若能解我大齊百姓飢餒之苦,是民婦的造化,更是我王家一家的福氣。”
太子站起來看著她,目光分外欣慰:“若我大齊多幾個你這般深明大義之人,何愁盛世不至……”說著頓了頓,目光和緩溫柔:“你可有什麼要求?無論是你丈夫的官職還是獎銀都可。”
碧青心說,就算蠻牛想當官,也是用他的軍功名正言順換來,這麼著要來的官,算什麼?至於銀子,自己根本就不缺銀子好伐。
想到此,便道:“利國利民之事,本就是民婦應該做的,哪敢要什麼賞賜,若太子爺下愛,能不能賜民婦家一塊匾,也好教導後世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