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叫的異常慘烈,緩過來不依不饒的道:“你想把我拍殘了啊。”
碧青翻了個白眼,沒搭理她,許鵬道:“殘了總比沒命強,這是嶺南最毒的蠍子,讓它咬上一口,估摸你這會兒也沒命埋怨了。”
月華娘子哼一聲:“偏老孃倒黴,蠍子都照著我咬。”見孟十一看過來,悻悻然閉上嘴。
碧青正把自己的裙子下襬挨近火邊兒烤,即使沒下雨,在山裡走了一天,裙子下襬也都溼透了,事實上,她都能聞見自己身上一陣陣的嗖臭味兒,不止她,所有人都如此,這種溼漉漉的天氣,在山裡鑽來鑽去,又是雨水,又是汗,不嗖才怪。
不過,大家都臭也就沒有誰嫌棄誰之說了,嶺南的瘴癘之氣說白了,就是飲水跟食物,因為多雨溼熱,極容易滋生細菌,尤其飲水,一旦喝了不潔的水,自然會生病,北方人乍一到南境,不能適應這裡的氣候,本來就容易水土不服,再喝了細菌超標的水,結果可想而知,所以,大郎出征的時候,自己一再囑咐他,必須注意兵士的飲水,只要這一關把住,應該不會像上次一樣,來的時候十萬大軍,回朝卻只剩下了三萬,對付一個南蠻孟氏便折損了七萬大軍,說起來真是天大的笑話。
大多士兵都死於腹瀉,然後說什麼南境瘴癘之氣橫行,若真如此厲害,南境的老百姓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提起大軍,就不禁想起蠻牛,什麼時候才能夫妻重逢呢,明明就在眼前,卻彷彿遠隔山嶽,叫人不得不嘆息造化弄人。
碧青正想著,忽聽何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勸你還是別想耍什麼心機,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如果讓孟十一知道你是王大郎的媳婦兒,你自己知道後果。”
碧青略掃了周圍一眼,怪不得何進敢威脅自己呢,孟十一不知帶著人去哪兒了,慕容鴻跟許鵬正用帶過來的那個破陶盆子在外頭接水,月華娘子遠遠坐在洞口邊兒上,一個勁兒往自己身上看,已經成了驚弓之鳥,生怕在有個蠍子毒蟲什麼的,火邊兒上就剩下自己跟何進。
碧青側頭看著他低聲道:“何進,到了這時候你還威脅我,你自己的命保不保得住,都兩說,有本事你就捅出來,你說的是,我是大郎的媳婦兒,也就是將軍夫人,至少比起你這個背叛者,有用的多,更何況,你不是忘了,我的算學可是當世無雙,你以為那些算題真是二皇子解出來的不成,你若是捅破了我的身份,孟十一對我只會更加禮遇,畢竟寶藏還沒找到,後頭還不知有多少難關,需要我出手呢,可你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累贅,何進,你這胳膊上的傷還沒好,就忘了疼了嗎。”
何進臉色一滯,咬了咬牙,忽的陰測測的笑了起來:“拜你所賜,在下如今有國不能歸,有家不能回,到了這種地步,還會怕死不成,我早他娘活膩了,死了重新投生,沒準爺能做個王侯。”
碧青嗤一聲:“有道是今生修來世,你自己想想,你這輩子幹過多少缺德事兒,你這樣的人到了地下,不下油鍋都是萬幸,來生想投生王侯,做夢吧,王侯將相都是積了大德的,你這樣的投生成人都是優待你了,豬狗隨便挑一個吧。”
你……何進氣的臉色黑沉,拳頭握的咯咯直響,碧青卻不怕:“怎麼?想打我啊,男人打女人可是連豬狗都不如了。”
何進怒到極致忽的笑了一聲,只不過笑的陰沉非常:“你說的不錯,我這輩子是沒幹過幾件好事,死在這兒蠻荒的南境,也是活該,可有你這個冀州府的活菩薩墊背,爺這輩子也值了,。”
碧青臉色一變,這卑鄙的小人果然想跟自己同歸於盡,做他的春秋大夢,姑奶奶有丈夫,有兒子,有爹孃,有親人,好日子在後頭呢,誰跟你同歸於盡。見慕容鴻跟許鵬進來,何進才靠到一邊兒閉著眼休息。
孟十一也帶著人回來了,估摸是不死心,出去找路去了,捉了幾隻野兔子,這次倒沒讓碧青動手。
碧青的法子侍衛早就學會了,收拾了裹上蕉葉泥巴丟進火裡,就不管了,碧青上頭燒著水,下頭扒拉著火裡的泥疙瘩,等水開了,端下來晾著,儘量還是喝些燒開的水,至少能降低得病的機率。
對於鬼打牆,碧青是不信的,這個世上哪來的鬼,倒是人比鬼更可怕,碧青正想著,忽聽外頭侍衛道:“奇怪剛才那幾只禿子怪還沒完沒了的叫喚呢,怎麼這會兒飛走了,我還想一會兒捉一隻過來解解饞呢。”
月華娘子忙道:“呸,那東西吃人肉的,你們也敢吃。”
兩個侍衛嘿嘿笑道:“說不得人肉才香,你瞧那些禿子怪,知道這兒有人肉都捨不得走呢。”正說著,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