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冀州,心裡難免掛念,想這一路南行,怎麼也得有個鋪床疊被之人,就讓她在跟前伺候了。”
青兒?孟十一手裡摺扇搖了搖笑了一聲:“光聽名兒就知道是個美人,二皇子好豔福。”兩人客氣了幾句,聲音漸行漸遠,估計是嫌慕容鴻的船不方便,去了孟十一船上。
啞僕進來,碧青跟她比劃著要衣裳,碧青之所以知道慕容鴻綁架自己籌謀已久,就是因為這船上什麼都有,衣裳,首飾,甚至內衣,鞋襪,用的帕子都一應俱全,只不過,衣裳有些俗豔,估計是慕容鴻叫人準備的,鮮亮的居多,而碧青最不喜歡穿鮮亮的。
走到這兒已經熱了起來,她原先厚重的棉衣,早就穿不得了,只能從船上的衣裳裡挑兩套替換,碧青選的都是相對樣式簡單的,而且,並不戴首飾。如今客串慕容鴻的寵妾,無論如何都得打扮打扮,才不會引起孟十一的懷疑。
啞僕服侍了碧青十天,碧青的大致愛好,也知道了一些,給她拿過來的衣裳都是素淨的,碧青無奈只,得過去自己找,從裡頭找出一套俗氣的桃粉色衣裳套在身上,叫啞僕給她梳了一個還算精緻些的髮髻,首飾盒子裡的首飾插了好幾樣在頭上,碧青都覺自己腦袋沉了好幾斤似的。
一眼看見手腕上大郎買給自己的鐲子,雖說粗劣,卻一直戴在手上,孟十一是個識貨的,若讓他看見,難免會疑心,想一個皇子的寵妾,怎會戴著如此廉價的玉鐲,想著,把鐲子褪下來用帕子包好放起來,從收拾盒裡挑了個金鑲玉的桌子套在手腕上,對著鏡子照了照。
銅鏡內照見的影子有些陌生,碧青看了會兒才認出是自己,臭美的說,真挺漂亮的,平常不怎麼打扮,這一打扮起來,客串一回皇子的寵妾,也挺像那麼回事兒,怪不得她家蠻牛總說自己好看呢。
想起蠻牛,碧青不禁嘆了口氣,不知他知不知道,自己也被綁到了南境,距他不過咫尺,卻彷彿隔著天涯,更不知道家裡如何著急呢,但願不要宣揚,要是被孟十一知道,自己是大郎的老婆,可就麻煩了。
想起這些,不禁暗暗埋怨慕容鴻,你自己一個人糊塗找死就罷了,卻偏偏牽連上自己幹什麼,害得自己還得幫著他演戲。
碧青不知道,家裡何止著急,都快瘋了,碧青帶著冬月順明去了冀州柳泉居賀壽,這一去人就沒了,柳泉居的老掌櫃說沒見人來,還說二少爺小,姑娘離不開呢。
王小三道:“哪兒啊,姑娘早進了冀州城,到鋪子裡待了一陣子,瞧著時辰差不多了,才去的柳泉居,還是俺親自送上車呢,咋能沒去呢。”
老掌櫃也慌了神兒,二郎小海急的不行,小海見找不著大姐,頓時慌了神兒,就要回去告訴他爹孃,被二郎一把拽住:“老人家年紀大了,可禁不住嚇唬,回頭嚇出病了,更麻煩了,你聽我說,回家就說深州的鋪子出了點急事,來不及家去,從冀州府直接趕去深州了,你叫冬時收拾行李衣裳拿過來,記得,莫露出一點兒破綻,嫂子可是咱王家的主心骨,要是嫂子沒了的事兒傳出去,可是大麻煩。”
小海眼淚都快下來了:“二郎哥,我,我怕做不到,我這心裡頭比誰都怕呢,我怕大姐……”小海話沒說完就被二郎厲聲喝住:“不許胡說,嫂子沒事兒,從嫂子嫁進俺家那天起,俺就知道,嫂子是我們王家的福星,嫂子不會有事,不會……”
小海被二郎的厲聲嚇了一跳:“二郎哥,你也怕是不是?”
二郎極力穩住心神:“不,我不怕,嫂子不會有事,你先回家穩住老人,我這就進京。”
小海道:“大姐是在冀州沒的,二郎哥進京做什麼?”
二郎道:“我覺著這件事不簡單,嫂子做了那麼多善事,在冀州的百姓心裡,嫂子就是活菩薩,沒有嫂子,哪有如今的好日子,心裡恨不能供著嫂子呢,誰會綁架嫂子。”
小海道:“莫非是周家?”
二郎搖搖頭:“嫂子不計前嫌,讓承安承業入武陵源的學堂唸書,周家再混賬,也分得出好歹吧,更何況,憑周家還不敢做這樣的事兒,倒是閆子明,近一年跟二皇子走的頗近,就前頭南蠻人散播瘟疫的事情來看,二皇子跟南蠻恐有牽連。”
小海臉色都變了:“二郎哥是說南蠻人綁架了大姐,來威脅姐夫退兵?”
二郎搖搖頭:“目前還不知道,可我確信,有本事從冀州府綁走嫂子的人,即便不是閆子明,也跟閆子明脫不開干係。閆子明是冀州知府,咱們動不了他,太子殿下能。”
小海道:“若是九皇子,此事不難,可太子殿下……怎會幫這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