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帶著禁衛軍,皇上竟然出動了禁衛軍,碧青不禁苦笑,還真是看得起王家。
碧青抱著還在睡的桂花糕,摸了摸虎子的腦袋:“虎子怕不怕?”
虎子搖搖頭:“不怕。”
“好孩子。”碧青看向婆婆,這些年雖然榮養,兩鬢卻已斑白,心裡一酸,把桂花糕送到大郎懷裡,跪在婆婆跟前:“是兒媳不孝,給家裡招來如此殺身之禍。”
何氏把她扶起來:“娘什麼都不懂,就知道你是個最心善的孩子,你做的事不會錯,便錯了娘也不怨你,當初若沒有你,娘跟二郎的命早就沒了,哪還能享這些年福啊,娘天天在佛前燒香,保佑娘來生還能得你這麼個媳婦兒,哪捨得怨你。”
二郎道:“嫂子,您啥都別說了,總歸咱們一家子守在一起,何懼生死。”
燕子靠著她直點頭:“娘,咱們一家子都在呢,什麼都不怕。”忽的狗娃子跑進來:“姑姑,姑姑,村子裡的人把官兵堵在了武陵源的牌樓下。”碧青跟大郎忙外走。
趙蒙臉色極為難看,他跟杜兆還不一樣,他是太子妃的親哥哥,崔家赫連家完了之後,京裡誰不敬自己幾分,橫著走都沒人管,可就是王記不買賬,自己去了幾次,也沒佔什麼便宜,那個阮小五油滑非常,客氣是客氣,可要是說到買賣上,丁是丁卯是卯,根本就不鳥自己。
趙蒙這次是帶著積怨來了,恨不能立時踏平武陵源,鑽到王家的庫房裡看看到底有多少寶貝,哪想這都到門口了卻進不去,冷哼了一聲,把手裡的聖旨高高舉起:“聖旨在此,莫非你們都想造反不成。”
安大牛一拱手:“這位想必是趙大人,雖說大人拿著聖旨,可這造反的罪名也不能說扣就扣。”趙蒙這兩年才上個侍衛頭兒當,根本不認識安大牛,見他穿著尋常布衣,還當他也是老百姓呢,不屑的道:“本大人說話還輪不上你個莊稼漢子搭言,給爺滾一邊兒去。“說著一伸手就來推安大牛。
杜兆嚇了一跳,忙扯住他,對安大牛拱手道:“安將軍莫怪,趙大人不識將軍,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趙大人,這是安將軍,常將軍,不可無禮。”
杜兆心裡明白,雖說早就知道安大牛跟常六跟王大郎好的穿一條褲子,可這聖旨上獲罪的只是王家,跟安大牛常六沒關係,更何況,這倆也不是尋常老百姓,都是軍功赫赫的將軍,以自己的官位,見了也得客客氣氣的,更何況趙蒙不過一個侍衛頭。
趙蒙半信半疑,這倆莊稼漢子怎麼瞧也不像將軍啊,正想著,忽後頭的兵齊刷刷跪倒在地:“屬下等參加將軍。”好幾十人呢,聲如洪鐘,震的趙蒙耳朵直嗡嗡。
趙蒙臉色難看之極,指著後頭的兵:“嚷嚷什麼嚷嚷,他王家要造反,誰敢攔著本大人進去宣旨,誰就跟王家同罪。”
杜兆看見王大郎跟沈碧青過來了,忙低聲道:“趙大人不可莽撞壞了大計。”說著上前一步道:“王將軍。”
王大郎拱拱手:“不知杜相深夜前來武陵源,有失遠迎,還望杜丞相恕罪。”
杜兆心說,都說王大郎老實,如今看來也不然啊,這裝傻打太極的功夫,實在不差,只不過,今兒自己既然來了,就是他王家的滅頂之日。
眼裡冷光一閃,把聖旨拿出來:“驃騎將軍王大郎接旨。”王大郎跟碧青跪下:“王大郎之妻沈氏私縱死囚崔鳳林,罪不容誅,念及王大郎軍功,先押解回京候審,王家一干家產抄沒待查,欽此。”
杜兆唸完,把聖旨放到王大郎手裡:“王將軍接旨吧。”想著王家偌大的產業據為己有,杜兆便萬分得意,你王家再能折騰又能如何,最後還不是都便宜了我杜兆。
正想著,忽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杜老頭幾年不見,你還沒死呢。”
杜兆暗叫不好,這個混世魔王怎麼回來了。
崔九從馬上一躍落到碧青跟前,身上貂毛的斗篷一甩,甚為瀟灑,打量碧青一遭道:“你這丫頭怎麼還是那個德行,這麼些年沒見爺,連個笑模樣兒都沒有啊。”
碧青眼眶有些熱:“你,回來了。”周圍火把並不算很亮,但崔九依然看見了碧青眼角閃爍的晶瑩,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只感覺自己的心有些澀澀的發堵。
杜兆卻不敢怠慢,忙拉著趙蒙跪下:“叩見王爺。”無論是大齊的九皇子還是百越的南蠻王,都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崔九看著杜兆,又看了看趙蒙,趙蒙當年也是京城有名的紈絝,可在崔九手下卻沒少吃虧,一見崔九腿肚子都打轉。
崔九微微彎腰:“這不是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