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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造次

“這十幾年他們孤兒寡母過得清苦,陳京澍又被養得過於天真驕傲,我不找個姑娘讓他切實感受一下現實衝擊,他如何知曉權利的可貴。”

林逾靜站在陽光下,卻覺得如墜冰窖,“您怎麼就確信,我和陳京澍一定會按照您設計好的結局邁步。”

久居高位的政要人士,是比遊離在商海的商人還要狠辣的角色,那張國泰民安,浩然正氣的臉,似乎連表情都不需要擁有,就能給人胸有成竹的感覺。

“單純的小朋友,那我教教你。人的性格,家庭背景,成長經歷,已經足夠推導。特別像你們這種涉世未深的白紙,甚至不需要刻意去演,我就確定。”

林逾靜失聲哂笑,一個久居官場,精於算計人心的偽善政治家,看她確實像一本童話書。

“再者說,你真的覺得真相很重要嗎?”陳嶸清端和地笑起來。

那笑,勾起她來澎鎮之前的夏日回憶。

那天炎熱躁動的光斜射在面板上,像火鏡聚焦了點般刺痛。

她手裡拿著畫室催費單,怔怔站在沒有一絲遮蔽的太陽地,仰頭盯著路燈杆上貼著的小廣告。

看得久了,連地面都黑白映影上“□□血”四個字。

冒險的想法只醞釀了三秒,但很快就被路邊突然降下車窗的人打斷,“小姑娘,這附近有星巴克嗎?”

陳嶸清阻止了她的冒險行為,用一下午時間陪她聊天。

又給她講了一段悽美的愛情故事,並送了她另一個冒險想法。

“靜靜。”一道溫柔的女聲,將真相撕扯得愈發醜陋。

林逾靜轉身,陳璇就站在那裡,“阿澍他們在禮堂等你拍合照,快去吧。”

明知這是支開她的理由,但林逾靜還是點頭應好,慢跑出操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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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逾靜站在樹下,等了約有二十多分鐘,才見陳璇紅著眼睛出來。

“阿姨,對不起。”她主動上前道歉,“我是壹京陳家派來的,目的是從您身邊帶走阿澍。”

陳璇胸腔都在顫動,“阿澍受傷那天,我就知道了。”

她原本還僥倖過,那通電話,沒有人知曉。

“阿姨,我當時答應過來,是以為您和陳先生曾為情侶。不知道...”不知道,緣起不過一場□□置換的利益,“您撫養阿澍不容易,我可以不...”

“靜靜,幫我帶阿澍去壹京吧。”聞言,林逾靜都愣了片刻,“阿澍的身世確實不夠清白,是一個窮苦女孩為了父親高額的手術費,不惜拿自己身體做遊戲籌碼。但我聽到他心跳那刻,我狠不下心了。”

明知陳嶸清為了仕途和位高權重的岳家,不會承認這個孩子的存在。

可她還是不忍心,讓腹中無辜的孩子,成為這場骯髒遊戲的唯一受害者。

“靜靜,阿姨已經受了一輩子唾罵。但作為母親,我想自己孩子的人生能輕鬆一點。”陳璇抓著林逾靜手腕,幾近失聲,“我知道這對你很殘忍,甚至要以斷送你和阿澍的感情為代價。可阿澍對你那麼好,你也希望他能有更好的未來,對吧?”

林逾靜看著陳璇滿是祈求的眼神,鼻腔又酸又痛,再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我答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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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操場失魂離開,剛走到教學樓就遇到褚言風風火火跑來,“你怎麼在這裡,快去辦公室。今年的保送名額,學校給了曾亦行。”

林逾靜再也顧不上其他,朝著嶽軍辦公室跑去,結果迎面便撞見曾亦行。

自從上次她拿蝴蝶.刀警告他一番,曾亦行就躲著她走,可今日的他還是難掩得意。

“林逾靜,你真是陳京澍的剋星。”曾亦行停下腳步,“不過,卻是我的福星。”

林逾靜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曾亦行揹著書包揚長而去。

“幹嗎哭喪個臉。”突然從樓梯轉角出現的少年,抱攬住她肩入懷,“放心吧,你家阿澍,就算是高考,也照樣能上京大華清。保送算什麼英雄好漢,我還想和你繼續感受校園生活呢。”

這句話,恰到好處地給她以撫慰。

因為她知道陳家會給陳京澍更好的前途,但也私心想和他好好過最後的倒計時。

兩人一回到教室,就看到曲溪趴在桌子上哭到顫抖。

林逾靜關切上前,“怎麼哭了?”

曲溪抽泣起身,將落滿淚水的書舉起來,“我被氣哭的。”

只見曲溪舉著一本名為《高幹·難愛成疾》的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