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這兄弟二人在那種陷境居然無動於衷,心志竟是出奇的寧靜磐動,毫無縫隙可鑽,僅僅依靠隨身物品就破了自己的術法。不但如此,還用水珠凝氣成刀削落了自己的面巾,使自己原形畢露。如此膽識,如此功法的人在他一千多年的歲月中並不少見,可是,偏偏這兩個傢伙還是一三十出頭的青年,這等年紀有如此氣魄的人,在他的印象中卻不多見!
佟老大,胬胬嘴,毫不謙虛地接受了對方的稱讚,用理所當然地姿態地回道:“那是當然,就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想對付我兄弟倆,簡直就是痴人說夢,懂嗎?知道什麼叫痴人說夢嗎?不懂!孃的,老二,講給他聽,讓他長點見識!”
佟老二聞言,難得地沒有和他大哥吵嘴。聳了聳肩膀,清清嗓子。張大嘴巴,就準備開始闡述自己的觀點。
“哈哈哈哈,兩個後生小子,你們莫要得意過早呀,只不過是削落了本坐的面巾而已,值得如此高興嗎?看看你們後腦上的頭髮,有創意吧!”緊那羅伸手阻止了佟老二即將說出的話,微笑地轉移話題。
“哎,我說前輩,你這人怎地就這麼不要臉呀!敗在我們這後生小子手上並不是很羞恥的事,但是你這不虛心接受,還死撐的姿態就讓我很鄙視了呀!”佟老大不為所動,只將對方是為了挽回顏面才有此一說。
“誒,老大,老大,他說的沒錯,你後腦上面的頭髮好象掉了一大塊,噢,不是好象,是真的缺了一大塊!”佟老二原本也是和他大哥懷著同樣的思想,但眼光稍不留意就掃到了老大後腦上,確實是少了一塊頭髮。再三確認後,他才小心翼翼地將這個訊息小聲地告訴正神態瀟灑的老大。
佟老大聞言,心裡暗自冒起寒流:要是對手的勁道再加重一分,自己這條命可就玩完了!想到這,他就覺得後腦上刮過陣陣涼風,寒到骨子裡去了。驚疑片刻,他才回神,狐疑地瞅了緊那羅半天,仍不知該如何開口。
“怎麼樣,後生小子?是不是覺得後腦門有涼風在吹呀,啊!哈哈哈,告訴你,天外天,人外有人,切勿高估自己,不然會死的很慘!”緊那羅是何等老奸巨滑的人物,看了一眼對手的神情就琢磨透了他們的心思。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動幾下,就開始說教。
世人常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之類的哲理。今天,佟家兄弟總算是領略到了真理的含義,只是他們沒有等三十年這麼久罷了!
被別人教訓是很不爽的一件事,尤其是被自己的對手教訓!佟家兄弟明白這個道理,而且很討厭這種感覺!是以,即使是自己處於下風,但在嘴皮子上面也得討點好處!
嘿嘿,緊那羅,你有什麼值得高興的?知道什麼叫‘五十步笑百步’嗎?不知道呀!說的就是你!孃的,你想想,若是我兄弟倆剛才在削落你面巾時稍微加點力道,你不是也成了枯骨,還能在這裡賣弄嗎?
這話說的很有氣勢,只是一切的預測都是在假設的基礎上。很顯然地這話就失去了威懾的成分!
緊那羅沒有辯駁,只是冷笑,不斷地冷笑。笑聲陰沉,直擊人心。勾起對手內心深藏的憤怒。
“你這個王八蛋,笑什麼笑?老子要你的命!”佟老二就在這冷笑中火冒三丈,掄起拳頭,鼓起強勁的真氣就欲衝上去教訓對方。
“心浮氣躁,成不了大事!”緊那羅無視他的拳風,依然冷笑地張口。
“你,你……找死呀!”佟老二本來就是一個粗猛的漢子,讓他再三地嘲諷,心中深藏的野性終於不再壓抑,怒吼幾聲,天空響起霹靂。無形的氣息形成旋風,呼嘯著,怒吼著,蓄勢待發。
陰暗的樹林四周,湧起陰沉的氣流。風,火辣辣的。雲,識趣地躲進了無盡的蒼穹,天,黑的可怕。
緊那羅感覺到對手不斷提升的真元,心裡思緒翻滾:這兩個傢伙,體內竟然還蘊藏著如此強大的潛能。看來菩提老祖沒有在這兩弟兄身上少下工夫!誒,我可是揹負著聖族使命出來的,若在此處和他們大動干戈,無疑會引起別人的戒備……
他終究是飽經風霜的老江湖,微微衡量之後,便有了決定。
“後生小子,你們難道就忘了尊師和我聖族立下的規定嗎?哼,‘人不犯我,我自處事自在,人若犯我,雷霆出擊’。尊師難道沒有告誡過你們嗎?”緊那羅神態悠閒地望著對方,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這原本平淡無奇的一句話,聽在佟家兄弟的耳裡卻無異是醍醐灌頂,警示銘文。暴怒中的佟老二聽到這句話,立時就象蔫了的番茄,耷拉著腦袋,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