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的臉上,朱唇輕啟:“公子似曾相識,媚娘是否見過公子?”又來了,好熟悉的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是什麼時候的,她不記得了。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她一定見過。
玉樓月低頭,唇角上揚,執起一支柱香,慢慢走到嶽媚娘面前:“娘娘上柱香吧,這裡是方丈大師入室弟子的傳道授業解惑之處,歷代高僧皆從此處走出。這尊佛像或許更加靈驗,更能感知娘娘的心情,也會寬恕娘娘的罪過。”她將柱香遞給嶽媚娘,退到後面,站在李執旁邊。
李執打量著側身的玉樓月,上上下下:“你究竟是什麼人,約見太子妃到此地有何目的?你不是這寺院的弟子,穿著一身僧服,辱了佛門淨地。”嶽媚娘問是否見過她,他也甚是好奇是否見過她。
“殿下此言差矣!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無論近月穿的什麼,只要心中有佛,也不會辱沒了您心中的神。”玉樓月搖搖頭,反駁李執,“殿下深喑為君之道,體恤民情,愛民如子,若他日為帝,自是千古明君!”
李執眼角血絲暴漲,青筋暴跳:“你……”他再看看正旁若無人、虔心禱告的嶽媚娘,迷惑至極。一句話,跳到嘴邊,卻終究吐不出來。
嶽媚娘並非耳鳴,自是將玉樓月與李執的句句對話記在心中。她望著高大的金身,幽然道:“無論媚娘是否見過公子,媚娘都希望公子能夠信守諾言!媚娘一生,只此一個請求,佛祖保佑。”什麼感覺先放一邊,該看看這個近月公子見她和李執的目的了。
玉樓月點頭道:“娘娘放心,近月應允之事,只要近月還活著,定當幫您完成!當然,娘娘也要助近月一臂之力哦!”口氣輕鬆,緩和了三人之間的緊張氣氛,尤其是李執。
李執奇道:“大嫂有什麼心願?”他和李固身為皇子,在夏龍國土上,有什麼是他們兩個辦不到的事情?
“殿下不必著急,娘娘並無甚要緊之事,等了這麼久,也不急於一時。倒是殿下,已是半年有餘,不知考慮的如何!”玉樓月問出一句,打斷李執追究的本意。
“大嫂?”
“二弟也是該想想了。半年多來,本宮也看得多了,你多次與本宮閒聊,本宮知你本性。太子殿下太過沉鷲,他對本宮極好,但也心存懷疑。本宮並非無理之人,也非願對不起自己的夫君。但天下蒼生,夏龍百姓,需要的國君並非太子殿下,而是二皇子殿下你。本宮知道你不希望與你大哥為敵,可眼下,你大哥已暗自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意欲拔除為快。”嶽媚娘不緊不慢的道著李固的狠辣心思,如師般循循善誘。
“你們今日來此就為了這個?也太大膽太放肆了!”李執心中猶豫不決,也無法接受自己的嫂子會背叛自己的哥哥。
玉樓月冷笑:“為這個而來,其實何必?若只想讓殿下肯定信心,何須娘娘和近月現身?非煙姑娘與殿下情投意合如此之久,還需近月多說什麼嗎?”
李執只是樂得無知,並不代表他真的痴笨。只聽到玉樓月道出‘非煙’二字,已然心中有數。他與非煙保持了半年多的聯絡,早已明白她不過是一個棋子。真正的幕後人,根本沒有出現過。就算現在,他也不敢肯定這個所謂的近月是否就是那隻真正的幕後之人。他冷靜道:“那今日前來為何?”心中盤算著如何將心中的疑惑盡數問出,套出眼前人的話。不過從他與非煙如此之久的相處中,他是明白,這非易事。
玉樓月神秘一笑:“今天見殿下和娘娘,不過是因為一個約定。近月曾經跟兩位說過,一定會見兩位一面。相信無論是非煙還是逍遙,都有與殿下和娘娘說過吧?!”瞧瞧留意兩人的表情,不知道得知今次只是無聊的會面,他們會作何感想。
嶽媚娘不為所動,只是朝李執看了一眼,繼而道:“媚娘相信公子是來赴約,也相信公子的誠意。不過相信公子不會這麼冒險,隨隨便便放過這麼難得的機會!”她和李執是何等身份,出門有人把守,在哪裡都有人護衛,能見到一次面,實屬不易,浪費豈不可惜。
“啪啪啪——”玉樓月輕輕拍手,笑道:“虎父無犬子,娘娘果然有乃父風範!近月今日來,一來是遵守見面之約,二是來要一個保證,三則是來與兩位商談如今的朝政局勢。”她談笑風生的坐到偌大的廳中僅有的幾個蒲團上,手一揮,做了個‘請’的動作。
嶽媚娘撩起衣邊,也緩緩坐下。
李執還是一動不動的站著,只盯著玉樓月:“你要保證?要什麼保證?”若是這個所謂的保證會危害到夏龍百姓和皇室的利益,他絕對不會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