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樓月目不轉睛地盯著白伐,壓下心中的疑問,只道:“據你估計,這次是誰委託他來查我?”其它的以後再說吧。
白伐搖搖頭,眼光對上玉樓月:“他從來不告訴少爺們僱主是誰,工具是不需要詢問為什麼的,執行任務是他們的唯一用處,他們唯一需要遵守的,就是服從。”
“這個忘憂,很有趣。我想見他,非常想。”不顧白伐的訝異,玉樓月不看他,“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他很有紀律,正如你說的,擅長分析,對症下藥。他一定知道我會對他感興趣的,還送上門來,不好好配合,太說不過去啊!”這麼高尖端的人才,太吸引她了。
“想見他並不難,有錢就可以。”
“那就好辦多了。他多大年紀了?”從小就養大白伐,常理來說,應該有四十歲左右了。
“不知道。他的外表看起來很年輕,我跟了他近十年,卻從未看到他容貌的改變。”說到這個,白伐也是滿心疑團。
“咦?長生不老?”玉樓月腦袋裡頓時出現這四個荒唐至極的字,口隨心走,不由自主的道出來。
白伐冷道:“長生不老?”這世上真有長生不老?可笑!
“不管他是用什麼保住容貌,都不是我關心的。我感興趣的,不過是他的情報管道。”無論使用什麼方式得來的情報,只要有效,她玉樓月不會拒絕。生存多不容易,更何況她不要,別人也會要。
靜下來一會兒,玉樓月輕輕覆上白伐手背:“在彭舉教你之前,你不懂武功的。忘憂不會隨隨便便疼一個沒用的工具,你擅長什麼。”六影裡一直都有白伐是天才的流傳,逍遙、忽雷輕易不敢觸碰他的底線。
白伐攥著的拳頭一緊,抵上玉樓月的手心:“聽覺、嗅覺的靈敏度異於常人,像…狗。”
果然。
玉樓月鬆開手,站起身來,銀色月光灑滿她的全身,無意之間,好像披上了一件金縷衣,出塵脫俗。與父親之間的不開心,與白伐剛剛的閒聊興致,此時早已一掃而空,只有利落的話語,字字剜心:“無論你們的過去如何,如今在玉家,在我玉樓月手下,都是我的親人和朋友。白伐,你也是,想起過去還能傷害到你?看來你還未完全走出陰影。人活於世只緣於心態,若總是顧影自憐,傷春悲秋,只有在痛苦中度過餘生。積極'img'dsz bfss_107。gif'/img'吧,你的外表雖冷,可你的內心不冰。我希望,我玉樓月選中的男人,不會這麼容易敗了。”說完,她朝白伐綻開淺淺一笑,似睡蓮般靜謐寧心。
心意相通,勿需多言。白伐也是起身,將這朵白蓮輕擁入懷。玉樓月或許不明白他的感受,沒有經歷過的人都不會明白,但是她理解他,這就足夠了。誰說只有感同身受才有默契,人不是神,能力、信任和了解已夠支撐。他信任她的能力,瞭解她的責任;她回應她的信任,相信他的能力,雖不瞭解他曾經所在的處境,卻能帶他走出過往。任何一切基礎的支撐,都是雙方的。
“早'img'dsz bfss_107。gif'/img'睡,明天要見太子妃。”白伐撫著玉樓月的髮帶柔聲道。
玉樓月'img'dsz bfss_107。gif'/img''img'dsz bfss_107。gif'/img'頭,下巴鉻著白伐的肩膀,用力磕了幾下。鬆開他的懷抱,輕笑一聲:“辛苦你了。我去睡覺!”他要守著她,比她晚睡比她早起,戒備的神經注視著每一個可能入侵的敵人。她不會勸他休息,因為他做不到,何苦勉強,況且他守得那麼開心。
玉絕生站在走廊的盡頭,看著院中相擁的女兒和少年,沉鬱的臉上更是陰森。他的女兒,要年戰或是顧獻成這樣的青年才俊才配得上,一個小小的侍衛,僅僅是武功高強,太不夠格了。深吸一口手中的旱菸,他轉身回屋。
次日,玉樓月醒來之時,白伐已經帶著溫水和膳食等著,逍遙早已去玉佛寺準備。
總督府內,小桃正為嶽媚娘更衣:“娘娘,去佛堂,外面還是素淨'img'dsz bfss_107。gif'/img'好吧?”佛門淨地,一切從簡。
嶽媚娘'img'dsz bfss_107。gif'/img''img'dsz bfss_107。gif'/img'頭,從眾多衣服裡挑出一件簡單的明黃色水服,嬌而不嫩,華而不奢。等小桃幫她束上腰帶,輕聲道:“待會兒跟總督大人說一聲,讓他們在外面候著就成,讓二皇子殿下和本宮一起進去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