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父皇,天央是心甘情願地想嫁給蒼帝陛下。這是天央的福分,怎是作繭自縛!”
見對方始終不肯退讓,承策終於惱了,“天央,鴻承是您的國家,難道你真想做個叛國之人嗎?若你仍不知悔悟,你手上的軍權就全數交還於朕!”
承策雖是對著承天央呵斥,眼角餘光卻瞥向司蒼卿。
只聽到承天央撲哧笑開,神色幾分好笑,“父皇,那軍權本就不是孩兒的,您若要收回去,就收回吧!孩兒本就不在乎皇位,您還是留給最爭氣的三皇兄吧!”
司蒼卿表面上無動於衷,只默默地旁觀著這父子二人你來我往。心中卻頓時恍然,看來承策不知何時終於良心發現,盤算著讓承天央來繼承皇位,甚至暗地裡將軍權交給了他。怪不得,承天逸會防備著承天央。而如今,承策定是以為自己是為了那些軍權才要堅持聯姻的吧?
◇蒼◇寰◇七◇宮◇
“我啊,”承天央繼續說著,雙手圈著司蒼卿的脖子,眼神裡是柔情萬千,“只想和蒼帝陛下在一起。無論父皇答不答應,我都不會改變主意。陛下,你也是吧?”
“逆子!”
承策怒火攻心,整個人倏地站起身來,氣得渾身顫抖起來,“朕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逆子!以前你不自愛,朕已經不去追究了;如今,你竟與別國人糾纏一起,做著叛國之事!”
承天央依舊保持著一副笑顏,他緩緩地轉頭,正視著承策,“原來父皇今天才知道我是逆子啊!”
漫不經心的笑語,箇中的諷刺,彼此心知肚明。
始終漠視著這對父子的衝突,司蒼卿只是抬手,若有若無地撫…摸著承天央披散的長髮——雖然這人看起來與尋常無異,他緊貼著自己的身體,卻在承策破口罵出之時頓時緊繃起來。
承天央微微一愣,感覺到後背上若有若無的輕撫,一股舒適的氣流自那一處向周身擴散開來,讓人覺得很放鬆,很溫暖……
猝不及防的一點溫暖,讓人一下子便脆弱了。他將全身交託於司蒼卿身上,臉上雖帶笑,眼中卻是冰冷,注視著那個被稱為父皇的老人,“父皇真是貴人多忘事吶!當年您可是親口說得,你沒有我這個野種。”
“您不是早就不管我的死活嗎,您不是放任我的墮落嗎!”
“如今,您怎麼才想起我是個逆子,哦,準確的說,我是個野種。”
輕飄飄的話語,在嬉笑間說出,只是其中的怨恨怎麼也無法忽視。
承策一下子便頹廢了下來,眼神悲慼,“是朕的錯……”
“呵,”承天央笑了,聲音裡帶著若有若無的哽咽,“父皇是天子,是鴻承國的至尊,怎可能錯了呢!”
“呵呵,”笑聲有些瘋狂,承天央急促地呼吸著,指著自己,一字一句地說著,“一直沒有告訴您,孩兒可是親眼看著,我那親愛的姨娘如何大義滅親的哦!她可是真用心,據說是按照您的旨意,給阿孃精挑細選了好多男人呢!”
“別說了!”承策痛苦地呻…吟,倏地打斷了承天央的話語。當年的事,冷靜過後,他便察覺出其中的蹊蹺,只是……
一想起摯愛的女人,曾經被人那般對待,他在難受愧疚之時,又難免覺得噁心骯髒。也所以,他一直漠視著這個孩子。然而時隔多年,很多事情他都能看得透徹,只是那時才發現,香兒留下的孩子,早已不復當年的純真了。若說最開始是怨懟,後來他則是無顏。
承天央忽然平靜下來,淡淡地說道:“有什麼不可以說呢!阿孃的罪是您親自定的,哥哥也是您親手逼的。那些人在折磨哥哥的時候,您不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嗎?”
“如今阿孃沒了,哥哥也去了。您倒犯起糊塗了,竟然說自己錯了,想讓我這個野種當皇帝,這不是荒天下之大謬嗎!”
“天央,別再說了。”沉痛、悔恨、懊惱都不足表述此刻的心情,承策無力地開口,彷彿一下子就衰老了,“你要恨就恨朕,何必為了打擊朕,而侮辱了你的孃親呢!”
慕蓮玉做的那些齷齪之事,他一直都不知道,畢竟她與香兒是孿生姐妹。他怎麼料得到,慕蓮玉真會如此歹毒呢!
承天央猛地轉過頭,埋首在司蒼卿的懷裡,不再多看那人一眼,他沉聲說道:“侮辱阿孃的人,從來就不是我。”
“父皇,當年的事情孩兒不想再提,您若真想要補償我,”承天央收緊抱著司蒼卿的雙臂,“那您便答應了聯姻之事。我不要軍權,也不要皇位,我只想離開這個汙濁的地方。”
“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