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輕輕地拍了拍綠環的後背,鳳卿才將她從自己身上推開,復又看向無心,淡淡地說道:“無心,你保重。”
“主子放心,屬下定不負所望。”
“綠環也會將主子所吩咐的都做好。”綠環擦了擦眼淚,淡笑開來,雖說平日自己喜歡瞎鬧,但是主子心中的大業,她也是知道的。
不再回首,鳳卿跳上早已準備好的馬車。
車前,鳳嵐長鞭一揮,馬車絕塵而去。
許久過後,鳳卿輕輕掀開車簾,回過頭,看著車後滾滾的塵土,遠處是隱隱約約站立的人影。
看了一會,鳳卿才端坐起來,靜默地看著趕馬的鳳嵐,半晌,道:“過幾日,你教我騎馬吧!”
“是,主子。”
盤腿坐在車內,鳳卿靜靜地運著內功。
車前,趕馬的鳳嵐輕抿著雙唇,稍稍眯了下眼,東邊的晨陽有些刺眼呢。
迎面,是細細的微風,暖和舒適。
官道上,簡樸的馬車,急速地朝著前方駛去。
三年往遍踏河山
馬喑沉沉天色暮
旅人躑躅青石路
三載故往,已逝流年
煙花在,笑語去
十里河畔,並影立足
蒼寰國皇城蓮京城,十里長河穿城而過。兩畔,樓閣林立,燈火輝煌;河面,畫舫遍佈,笑語歡聲。
時近時遠的絲竹歌曲飄蕩夜色裡,兩道黑色身影,靜立河邊,遙望遠處。
“這便是天下聞名的十里長河嗎?”鳳卿喃喃道,看著眼前那一片奢靡景象,倒不由讓人想到中國古時金陵秦淮河。
那時則有“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花”,而今蒼寰,又仿若是另一個短命古都金陵城。
不再多作感想,鳳卿偏頭看向鳳嵐,問:“魁傳書說的,是哪個畫舫?”
“回主子,是綺紅樓的畫舫。”鳳嵐輕聲道,抬手指向那畫舫上飄搖的旌旗。
“哦。”鳳卿若有所思地點頭,揮了下手,“走吧。”
時間荏苒,又是一個三年。這三年裡,鳳卿帶著鳳嵐走遍了三國疆土;前二年,按照他的佈署,蒼寰十三府俱是建立了他的勢力:為蒐集人才和情報以及暗殺的暗影所設東影樓,為積聚財富所建的商號。兩年中,十三府,他一一走過,指點與督察暗影的訓練,並指導手下商號的經營;最後一年,他大致地遊走了另外的兩大國:鴻承與廣宇,在宏觀上了解這兩國的國力。
鳳卿不得不承認,如今最強為鴻承,是當今蒼寰國難以比擬的,若不是在位皇帝年邁體衰不思霸業,蒼寰則定有外患;而那廣宇,雖說不敵蒼寰的富裕,政治卻十分清明,人民皆為擁護,那皇帝正是一少年天子,根據他的訊息,其野心甚為不小。只是當前,總體局勢仍是穩定,三國相互牽制,那廣宇倒也一時不敢動作。
“到了,主子。”被鳳嵐打斷了思緒,鳳卿抬眸,那綺紅樓的招牌赫然映入眼簾,畫舫在水面輕輕搖曳。
畫舫的隔音效果甚佳,船內,靜得只餘細細的呼吸聲。
互相打量著片刻,鳳卿,此刻開始便是司蒼卿,緩緩地躬下身,淡淡地喚道:“兒臣司蒼卿,見過父皇。”
未曾計較司蒼卿不行君臣之禮,司蒼絕天面色整肅,卻難掩眼中激動的情緒,聽到司蒼卿的話語,便急忙開口:“莫要多禮,你我是父子。”
心中喟然,這奇妙的感覺,便是血脈相連的父子親情吧?司蒼絕天審視著這個瘦高的少年,精緻的面容眉眼間可看出當年慧妃的風采,狹長的眼眸裡是一片冷然與深沉,左眼下的一滴淚痣柔和了原本冷漠的臉龐。
一時間,司蒼絕天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朝堂上,那冷硬強勢果斷狠絕的帝王,此刻,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父親,更是與親子生離十幾年的父親。心裡實為愧疚,司蒼絕天半晌後才緩緩道:“這麼多年,皇兒你過得可好?”
“嗯。”司蒼卿輕輕地應了聲,看著對方的眼睛,那裡面激動的情緒,他俱是看在眼中。相較於司蒼絕天,他並沒有太多的感覺,畢竟,他的靈魂擁有著自己的經歷與記憶。不過,眼前這位帝王,這世的父親,他倒也不排斥。
作為一個帝王,這人有著足夠的才智與力量,讓他欣賞;作為一個父親,這人雖與前世父親鳳傲竹有著同樣的長相,卻斷然不同,他能夠感覺出這個男人對著自己有著深刻的情感,是源自於血肉相連的舐犢之情,讓他更是倍覺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