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哪個家族是當年真正的叛變者,已經無從考據。
現在在這無相之地真正發生的事情是大量的神修被從陰譜除名。
掌權者為了隱藏當初的真相開始了這場運動,被從陰譜除名,切斷傳承,也就意味著當年的事情沒了翻案的機會,這無相之地真的要變成無相之地了。
那當年的戰事怎麼樣了?
沒人知曉,儘管大家心中都有了答案,可是誰也不敢將這個答案宣之於口,大家心中還存有期待,期待著掌匾使的到來。
而從鎮上回來的人帶來了一個更加不好的訊息,皇帝已經頒佈了旨意,要重新造冊登記,廢除神修,自成體系。
這樣一來就更加證實了爺爺的猜測,神修或許從此之後就真的不存在了。
怨潮之後就會有人來登記造冊,各家的祖傳之物,凡是和神修有關的,都會被收繳。
選在這個時候進行,可見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事情,如今的官僚階層基本都已經脫離了陰譜,而將陰譜看的很重的大多數集中在無妄海的邊上,怨潮一至,這些人還能夠剩下多少?
到時候家園被毀,糧食所剩無幾的情況下還有多少人能夠堅持住,那真的不好說。
可是羅剛心中不甘,當年有多少神修是遭到了無妄之災,被迫圈禁,這些人一直在等待,等待著掌匾使的到來,等待著平冤,難道就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正當他準備問爺爺的時候,突然從外面傳來狗叫聲。
“汪汪”
幾乎是下意識的站起身,然後扶著爺爺,來到門邊低下了腦袋,整個動作嫻熟無比,似乎做了千百遍一般,而且從頭到尾他的神色恭敬無比,不但是他,羅永福也是如此。
沒多久,山路上響起了木棍敲打在地面上的‘噠噠’聲,聲音很有韻律,不急不慢,卻彷彿每一聲都敲在了羅剛的心臟上,讓他先前所升騰的燥意,慢慢消失。
“不肖子孫羅永福,叩見兩位老祖宗!”
“不肖子孫羅剛,叩見兩位老祖宗!”
噗通跪在地上,羅永福和羅剛對著門外恭敬無比的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禮,而這個時候門外出現了一個瞎眼的老太婆。
老太婆看上去很老了,眼睛雖然睜著,卻渾濁一片,佝僂著身子,左手拿著一根木棍在地上敲敲打打,右手牽著一根繩子,身子的末端拴在一條同樣很蒼老的大狗身上。
狗狗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身上許多地方已經沒了毛,腳步踉蹌,絲毫沒有神將諦聽之後該有的風範,反倒難看無比。
但正是這一人一狗的存在,卻是整個角村乃至無相之地那些心向神修的精神支柱。
一個從無相之地誕生之時就存在的老太太,堪稱整個無相之地的老祖宗,即便是國君當前也要匍匐在地,三叩九拜。
實在是無相之地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輩分能夠跟這個瞎眼老太太相提並論,當年最早的那批強者孫子的孫子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撥了,唯獨這個老太太依舊存在。
“羅家的小子啊,起來吧,別淨整這些虛頭巴腦的,老婆子我不愛聽!”
說完這句話,咧著乾癟的嘴無聲地笑了兩聲。
“謹遵老祖宗口諭!”
回完這句話,羅剛扶著爺爺羅永福站了起來,然後小跑兩步來到老太太身前,蹲了下來。
“老祖宗,外面風大,我背您進屋子。”
“哎!阿福,你也進來暖和暖和,可別受了風寒。”
趴在羅剛的悲傷,鬆開繩子,老太太說了一句。
“汪~”
回答她的是一聲輕輕地犬叫。
進了屋子,羅永福連忙拿來一張毯子,鋪在泥灶旁邊,然後幫孫子一起把老太太放了下來,順便往灶中加了幾根柴。
老狗在老太太的旁邊臥了下來,趴在地上看著火苗出神。
“老祖宗,您每年都好準時啊。”
羅永福從鐵鍋中舀了一碗熱水,放在了老太太的手上,然後又從自己的懷裡哆哆嗦嗦的摸出幾塊乾巴巴的肉乾,用熱水泡在另外一個碗中,放到了老狗的身前。
那叫阿福的老狗只是看了一眼,便繼續盯著火苗看了起來。
“阿福老祖宗,我幫你撓撓!”
等爺爺做完這一切,羅剛立刻忘掉了先前的事情,蹲在阿福的身邊,幫助阿福輕輕撓了起來。
“呵呵,懂事的小子~”
老太太端著水碗,笑道。
“懂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