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凌恆問道:“那死者是自願捐款的啊,他跟代理人關係非常好,多年來委託代理人幫忙經手了很多財產了,數額遠遠超過那筆捐款的數額。如果能證明以前的那些交易,也沒有用嗎?”
律師回答:“一碼歸一碼,就這件事而言,如果死者生前留下遺囑,能夠證明的確是自願捐贈,那麼一切以遺囑優先。但如果沒有遺囑,家屬又咬定死者不是自願,那就很難了。”
陸凌恆簡直頭疼。即使有心臟病,他也沒想到過自己居然會這麼早死亡,醫生說過只要他好好保養的話活到五六十歲問題也不大,所以他也根本沒想過立遺囑。
遺囑……對了,如果他現在補立一份遺囑怎麼樣?可是距離他“去世”已經兩個多月了,這時候突然拿出一份遺囑來,而且還是要打官司的風口浪尖上,肯定會引人懷疑的,要如何才能讓人信服呢?
陸凌恆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如果真能讓他回到前世去寫一份遺囑的話,他寧願把自己的財產都捐出去也不想留給已經重組家庭並把他當成搖錢樹的父親!
就在這時候,他的手機震了。馬瑜發來一條簡訊。
“你好好準備試鏡的事吧,其他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會處理好的。”
陸凌恆看完簡訊,煩躁的情緒也沒能緩解。他應該相信馬瑜的能力選擇置身事外嗎?
然而畢竟一邊是自己的父親,他還抱著父親能改變主意的希望,因此他沒能下定決心做些什麼。
往後的幾日陸凌恆在家準備試鏡事宜,陸均又來過幾次電話,勸說陸凌恆利用他的影響力幫忙,陸凌恆都拒絕了,並反勸陸均放棄狀告馬瑜和公司的打算,最後兩人總是不歡而散。
轉眼就到了陸凌恆去《姜門飛將》試鏡的那天。上午陸凌恆換好了衣服正要開門,突然門禁處的可視對講機響了,有客人來拜訪。陸凌恆湊過去,看到對講機中出現的有些陌生卻又熟悉的人臉,愣了幾秒鐘。
他一時間竟然不敢認這位和自己長得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是誰,畢竟已經很多年都沒有見過了。片刻後,他透過對講機開啟了樓下的安全門,並給已經在小區外等著的錢悅打了個電話。
“你幫我跟張導請個假,我試鏡不能去了,向他道歉,如果能夠改時間的話我任何時候都可以配合。”
錢悅驚呆了:“怎麼突然不去了?你出什麼事了嗎?”
“嗯……我急性腸胃炎犯了,非常抱歉。”
錢悅忙問道:“你要緊嗎?現在在家裡嗎?我送你去醫院?”
“不要緊,我已經在去醫院的路上了。”陸凌恆聽到外面有聲,連忙說了聲麻煩了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陸凌恆開啟房門,陸均笑眯眯地站在外面:“小恆啊,我來看你不打擾吧?”說完就自說自話地走進了屋子。
陸凌恆請他坐到沙發上,給他倒了杯水,在他對面坐下,禮貌而生疏地問道:“姑父找我有事嗎?”
“主要是來看看你過得怎麼樣,其次想和你聊聊。”
陸凌恆垂著眼睛沒有表情:“我很好,姑父有什麼話就請直說吧。”
“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陸均說,“當藝人很辛苦吧?我看你比以前瘦多了。”
陸凌恆輕輕嘆氣:“您不是說不兜圈子嗎?”
陸均頓了頓:“我是想知道你工作的情況,畢竟你和君乾做著同樣的職業,而且簽約的還是同一家公司。”
“我很好。”陸凌恆答道,“我很喜歡這份工作,表哥曾經跟我說過,他也非常喜歡。”
陸均臉色不大好看,呵呵笑了笑:“我知道做明星其實沒有看起來那麼威風,會被黑心的經紀公司和經紀人操縱,你也怕如果曝光了他們的惡行會被他們封殺。但是君乾已經被他們害死了,你忍心看他們繼續為非作歹下去嗎?”
陸凌恆失笑。陸均說的到底是經紀公司還是黑社會?他問道:“您為什麼堅持認為君乾是被經紀公司害死的?他有先天性心臟病不是嗎?”
“是啊。”陸均說,“他的公司明明知道他心臟不好,還給他安排那麼多工作,就是為了榨乾他。我諮詢過律師了,聽說君乾一年所有的休假加起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黑心公司必須要為他的死負責任!”
陸凌恆蹙眉。藝人是一份特殊的工作,沒有固定的節假日,甚至當大眾休假想要尋找娛樂的時候才是他們最忙的時候,因為他們就是娛樂。但經紀公司不是黑社會,不存在強迫藝人參加通告的事,有活兒給你你願意接就接,你不願意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