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的妻子。
“不,是我卑鄙。既想妻子傾向自己這方,又不願意她親手捧上要犧牲的東西。”
張搖光將手與丈夫相握,藉著楚睿的力氣站起身。
“世族與大皇兒之事,我會耐心謀劃,必會給你和皇兒一個交代。我當初將這些謀劃告訴你,並不是逼你做出決斷,而是出於夫妻間的信任,告訴你我不得不對你身後勢力出手的原因。”
“我也不是非要剷除世族不可,只是世族勢大,不得不防。你性格剛強,又喜歡多想,容易走入誤區——以後這些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了。你保護好承兒,平衡後宮便是。你要謹記,這家國天下,是我的戰場,不是你的。”
“那位邱老太君,是胸中大有丘壑之人,為人又仁善,你可多與她往來,學習她的為人處世之道。”楚睿看著一臉迷茫的妻子,搖了搖頭。
這朝堂上絕大數達官顯貴都看不起邱老太君這位出身鄉野的村婦。在他們眼裡,像皇后這樣世家出身,或是方氏那樣書香門第的女子,才值得尊敬。就算尊敬邱老太君的人,也不過覺得她嫁了個好丈夫,生了個好兒子而已。
他微微頓了頓,向張搖光問道:
“李老國公明明著得《三國演義》,為何在他春秋鼎盛之時不宣揚,在他位極人臣時不宣揚,只是做成玩物消遣?為何等李老國公過身了,李蒙早逝,李茂又立身不穩的時候,邱老太君拿出這本奇書來?”
“為何她在信國公府最強勢的時候從不出門交際,又從未與人口舌相爭,可在中秋之夜,卻敢逼迫項城王的子女?”
“搖光,女人的剛強,是在身後無人可依時,為了庇護自己和自己在意之人,才不得不剛強起來的。你建‘如是庵’,雖也是慈悲心腸,卻不是剛強。你犧牲一切,換來我的託付信任,也不是剛強。”
“我已經讓你如此自危嗎?”
張搖光以手捂面,泣不成聲。
信國公府裡
大年三十這晚,信國公府裡原定的家宴,不得不放在飲宴廳以外的地方。
顧卿正在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