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莫名的表情。
“聊天?”
“嗯?嗯。”
重點是“經常”啊邱老太君!您弄錯重點啦!
張玄淚流滿面。
“那好,你想聊什麼?”顧卿扯出一個笑容來。“我們來聊聊!”
鴻臚寺。
李鈞所在的部門是個新成立的部門,名曰“都亭驛”,用現代的話說,就是“京城駐外地外邦事務部”。
這個部門即使在鴻臚寺裡,也是小的可憐,後面一間大班房,前面一個小前庭,包括李鈞在內,目前也只有五位官員。
無論是鴻臚寺裡負責外藩和屬國進貢的“懷遠驛”、還是管著天下院僧尼帳籍及僧官補授之事的“僧錄司”,就連專司翻譯的“傳法院”,都比他們部門的人數要多,房間要大的多,官員也要……
像樣的多。
李鈞完全不能理解右手邊那位同僚為什麼能趴在桌子上睡到口水直流。一個時辰前,李鈞錄完名點過卯的時候他就在睡,現在他都被主簿帶著繞完鴻臚寺一圈了,剛剛進來時看過日晷,如今已經快過辰時(9點)了,這位還在睡著……
李鈞再扭頭往另外一個同僚看去。這位同僚一邊翻著一本書在看,一邊還拿著一隻雞腿在啃,案上的紙包裡發出一陣撲鼻的肉香,想來就是那裡麵包著雞。
……他到底是怎麼把雞帶進來的啊!
這麼香,難道所有人的鼻子都是壞掉的嗎?!
李鈞眼睜睜的看著他一邊在嘴裡咕噥著“花喇仔雞拉米”什麼的,一邊漫不經心地把雞骨頭丟掉,順手在書上擦了擦,用油手再翻一頁……
他抱著自己的東西,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嗚嗚嗚嗚,祖奶奶,誰說學會外國話,走遍天下都不怕?
他還沒學會,就已經被嚇得半死了好嗎?
真是斯文掃地、斯文掃地啊!!!
“唔,哪裡來的香味?”睡著了的那個官員不知道聽到什麼動靜醒了過來,他擦擦口水,又拍了拍臉,上下掃視了李鈞一眼,“新來的?”
李鈞連忙點頭。
“你是新任的那個行人李鈞?”那青年官員眯了眯眼,又把眼1屎擦掉,打個哈欠說道:“我是都亭驛的譯官盧森,不過只會吐蕃語。”
譯官是七品,比他這個從七品要高,算是上級,李鈞不敢怠慢,先行過了禮,然後才問道:“請問,下官的座位在?”
這裡空位有好幾個,但究竟如何排位次他卻不知道,萬一亂坐,坐了不該坐的地方,豈不是又是給自己添出許多事端來?
自從上次李鈞被堂叔父“教導”了一番,又在金殿上鬧了一個大笑話,他已經得了教訓,學會先多看多問再來做事了。
“哦,對了,你今天還是第一天上差是吧?”盧森一拍腦袋,“我前幾天都沒來坐班,竟不知道你今天是第一天來。”
他指了指那個吃雞的瘦長青年,“你就坐他旁邊那張案桌吧。金義,這是李鈞,那個新來的行人。對了,你是行人,是負責和胡人溝通的。”
金義用油手一拍左側的桌子,“你坐這個。”
李鈞連忙道謝,捧著自己的書和發下來的硯臺毛筆等物在那張桌子上坐了下來,自動略過正中間一個油手印,將東西放在案桌的右上角。
金義又從紙包裡拈出一塊雞胸肉,見李鈞老是不停地看他,便笑著對這位新人道:“怎麼,你也想來一塊?早上起早了沒吃早食?”
“我吃過……”
“來來來,別客氣,這家道口燒雞很香,味道正宗!”金義拿出一塊雞翅膀,往李鈞方向送去。
李鈞一看那冷油都凝固在雞翅膀上的燒雞,感覺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連忙連連擺手謝絕了同僚的好意。
“上官的好意下官心領了,只是下官早上真的吃過的,現在吃不下。”
“哦,那挺可惜的。”金義失望的收回雞肉。“別喊我上官了,我是禮賓金義,和你這行人一樣也是從七品,算不得上官。”
“金兄,現在還是坐班的時間,你這樣,不怕署丞或寺卿發現……”
李鈞忍不住勸了一句。
雖然說他們這部門新成立,既沒有滿員,又都在學習中,可是這麼憊懶,若是被發現了,豈不是一開始就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正因為還在實習中,就更應該努力才是啊!
“哪裡會來,這些上官一天到晚都在署裡坐著吃茶,哪裡顧的上我們這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