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個字。手腳全斷的嘍囉們躺在主子周圍,用相當曖昧的姿勢,組成一副群星拱月圖。
鐵罐子們連連點頭,對自己的作品十分滿意。但這些只是修飾,關鍵部分是下一個動作——他們用毛毯野草什麼的蓋在上面,還在旁邊插一牌子,上面的塗鴉是“重車直行”。
湯森等人前腳走,後腳就有人引導著一支滿載車隊“嘎吱嘎吱”的碾了過去……從始至終,沒人問事後怎麼像上面解釋,也沒人阻止,在一月鏖戰之後,湯森在手下心目中的威望已經再創新高。
收拾這些人,前後用了五分鐘不到,也不知鐵罐子們從哪學會的招數,利落得很。
前軍陣列裡的呼喚聲越來越龐大,湯森這隊人也靠近了荊棘玫瑰的佇列——主心骨到場,大家半懸的心終於放下,順便在一月不見的戰友身上發現了變化。
他們跟之前很不一樣,最明顯的是氣質不同,分明才兩百人不到,卻擁有跟兩千人差不多的氣勢。無論他們如何收斂,那彪悍的戰鬥意志都掩藏不住,甚至每個人的盔甲上都有絲絲驕傲在閃動。
“你終於到了。”哥達見到湯森,明顯鬆了口氣,他低聲說:“我們隨時可動。”
“幹得好。”湯森換了坐騎,對哥達說:“後面還要辛苦你,隨機應變。”
哥達緩緩點頭,他知道湯森的意思,也明白接下來的局面會很混亂。
這時候,聯軍前軍部,有震天動地的歡呼聲響起。那是前軍的將領在開價,殺一人多少錢、俘虜一人多少錢、攻下一段城牆多少錢,明碼標價,童叟無欺。巨大的金額還不夠刺激的話,那整車整車傾倒在陣前的金幣,夠刺激嗎?!
前軍緊鑼密鼓的準備攻城,但各種器械一移動,守城方就看出他們要玩真的了,各種警報都在響——宮廷執事那邊得到訊息,趕緊分出些通曉軍事的人上城牆支援。
當戰鼓聲隆隆響起時,菲斯特剛剛好走到則返點,兩個中年人急匆匆地趕到他身邊,一個是執事,另外一個是守城將領。
“殿下!”穿著盔甲的執事說:“敵軍要進攻了!”
“我知道。”菲斯特淡然回答。
“我們怎麼應對?”守城將領說:“請殿下下令!”
“盡我們最大的努力,守住!”王子說:“從現在起,我就跟你們在一起。”
“殿下,要不然還是先回宮吧!這裡太危險了。要知道,就連荊棘玫瑰、奎爾薩王都來打我們了。”執事聽到王子殿下的話,擔憂地說:“波濤三叉戟旗幟,他們已經不承認了。”
跟執事的擔憂相比,將領的想法挺簡單——這仗雖然打不贏,但最多就是個死!自己這條命是王子他爹撿回來的,今天就算還債了。至於王子是不是留在城頭,這點他反倒不擔心。
“他們是不是承認,並不影響我們。只要我們還活著、還在堅持,三叉戟旗幟就會飄揚。”王子走到上行的臺階邊,回頭過來說:“我說過不離開城牆,現在只能麻煩你去取一下旗幟。”
“去取?”執事沒聽明白:“城頭這邊有很多旗幟啊……”
“可那些不是我的,”王子點頭:“既然我在,就要升我的旗。”
王子上去之後,執事看著將領問:“殿下的旗幟?什麼意思?”
“大概……”將領想想:“殿下鑄印時的旗幟?”
“哦哦哦……”執事說:“還真有,我去拿……”
“苦——哇!”將領怪叫一聲,轉過身去大聲下令:“各軍準備!”
“將軍!”一個年輕軍官跑過:“您讓整理的反攻計劃。”
將領接過計劃,用筆在封面名稱前寫了個“下輩子”,然後撕成兩半丟在牆角:“戰鬥佈置!”
軍令嘹亮,城上城下同樣緊張,攻防雙方全副武裝,像嗜血野獸那樣瞪著雙眼,試圖找出對方的軟肋——短促的號聲響起,聯軍的弓箭手發動了。密集的箭雨升空,浩浩蕩蕩、遮天蔽日。這種密度,簡直是在“沖洗”選定的攻擊點!
聯軍方面的弓箭攻擊鋪天蓋的,其實只是為了掩護攻城部隊起步。
他們剛才為了耍威風,擺出整齊緊密的觀閱陣型,好看又威武,但被夾在中間的部隊動憚不得。臨時說到攻城,只能出前鋒,還得以橫列為單位、從最前面開始投入戰鬥。
這辦法,怎麼說呢……倒是方便快捷!
前面的空間足夠,部隊可以鋪開,盾車、雲梯、樓車等等器械也上得去。就是起步階段脆弱,因為之前擠成一團,部隊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