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屋子裡的人同時色變:這種語氣和停頓,正是荊棘玫瑰軍人的特徵,而荊棘玫瑰的軍人,算得上自己的同僚嗎?就算是吧!被他們找上門也不是什麼好事!
只聽“哐當!”一聲、酒桌被打翻在地!
靠窗的中年人,他的身體開始瑟瑟發抖,只能勉強靠在柱子上,嘴裡喃喃自語:“我什麼也沒幹……我什麼也沒幹……”
“等我換鞋!”屋子主人先對外交代一句,才轉身過來安撫同伴:“鎮定,朋友,鎮定!”
“鎮定、我很鎮定!”已經快軟成一團的同伴打著哆嗦說:“你知道他們這幾天殺了多少以前的官?連三叉戟幾個主要支系的繼承人都被集中關押了啊!聽說那些投敵的家族支系,還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啊!”
“知道又怎麼樣?”屋主人頹然拿出手絹,替同伴擦乾淨袍子上的菜湯:“你打不過他們,我跑不贏他們,所以我們只能開門。”
“這樣被抓也太虧了吧!我連大點的過錯都沒犯過啊!”
第080
在屋主的安慰下,他那位打翻桌子的同伴總算不那麼恐慌了,又或者是此君的憂慮又往前邁進了一步:“我還聽說……聽說他們的手段特別殘忍,砍腦袋的花樣非常多!”
“你能不能聽說點好事?”屋主另一個同伴打斷他的嘮叨:“還是開門吧!人都找上門了。”
“沒錯。”屋主點頭:“如果這就是命運,我們只能迎接它。”
“吱呀”一聲,斑駁的木門從內開啟,中年人放開門閂緩緩退後,跟兩個同伴站成了一排。
他們臉上都擺出一副標準的文官表情,竭力表現自己的冷淡與冷靜。可是在三人內心,強烈的恐懼猶在肆掠,這讓主人臉上視死如歸的神色走了樣。只要是正常人,很容易就能從他們臉上解讀出“我不想死”的心聲。
敲門的是個青年人,正從門外走進來。他就像個集市上的菜販,有張表情木訥的臉,從上到下所有地方都普通極了。
甚至跟其他小販一樣,他的步伐毫無章法,軟綿綿地抬起腿邁過門檻……至少在進門之前如此。但在跨過門檻之後,那條軟綿綿的腿就像吹漲了氣似的瞬間繃緊、加速下落、甚至連鞋子都開始閃光!
“啪!”的一聲,鞋底拍到堅硬的地面上,右腳鞋底也“啪”的一聲拍在旁邊。鞋跟輕輕一撞,身體微微一顫,頭顱再抬高一點,高傲、驕傲、倨傲的迫人氣勢就從他中等偏高的身上散發出來。
這是荊棘玫瑰標準軍姿,在代理總訓官哥達制定的軍訓計劃裡,第一項永遠是軍姿和佇列。
年輕人的眼神和氣質也變了,他那張臉可以像廣告牌那樣翻轉,一眨眼,木訥就變成了冷峻——他現在就掛著這幅臉色站在門邊,犀利的目光在來回打量屋子。
對面三個中年人,根本不能跟常年廝殺的軍人比氣勢。
三人之中,屋主的眼皮開始跳,他左邊的同伴,臉上的肉開始抖動,而他右邊那個傢伙,突然感覺到自己有強烈的尿意……
年輕的訪客雙手抓著腰帶,輕蔑地掃了他們一眼,慢悠悠的開口問:“知道我是誰嗎?”
對面三人都下意識地搖頭,動作整齊劃一。
“我想也是,不然你那來的膽量穿鞋?”訪客說話時並不兇惡,但他的冷靜持重卻讓人更恐慌:“現在嘛!正好讓我們來認識一下。”
“如你們所想,我是軍人。”他的話很離奇,似乎沒有意義:“沒仗打的時候,軍人也不能遊手好閒,所以我會做點兼職。”
“呃……”屋主的嘴唇張了張,卻覺得嗓子發乾,於是又把嘴抿成一條線。
“我目前的僱主,是關愛兒童與環境協會。”訪客接著說:“所以你們可以認為我就是傳說中的——鐘點工。”
“關愛兒童與環境協會?政令部那個?可是……”三人非常吃驚,愛協的人跑來敲門算怎麼回事?為兒童要捐款?為環境收罰款?
“全名太長,使用簡稱就可以了。”訪客點頭:“你們應該稱呼我亞達長官,有問題嗎?”
“愛協……?”屋主雖然一頭霧水,卻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請問亞達長官,你找我們有事?”
“當然有事。你以為長官很閒?”
“長官能不能具體說明一下?”屋主覺得自己嗓子復原了: “到底有什麼事呢?”
“很簡單。”年輕訪客的答案特別詭異:“愛協很關心下一代的成長。”
“我們已經不屬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