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求同存異這事很難一蹴而就,真是任重道遠啊!
“各位同學,你們真是太調皮了……”湯森輕嘆一聲:“其實我很忙啊!”
“對哦!很晚了。”緊接著,湯森的臉色就是一緊:“你們這些混蛋!宮殿區執事呢?都死哪去了!居然沒人給我安排住處?”
湯森挺好奇,左右走了段路,居然找不到執事了。之前的宮殿區裡還是人來人往的嘛!現在連個值夜班的小執事也沒有,這真是怪哉!
湯森挺犯難,要是丟個異能出來搞風搞雨吧!這是熟人的老巢;要是發揮傳統、就地躺下、隔天流著鼻涕去掃丫面子……也不行,因為宮牆上還掛著燈盞,每個燈盞下面都還站著個半大小子。
這就是所謂的銀濤城王室內務軍。或者在一百多年前,站這名字下面的是群正常士兵,然而此時站在湯森身前計程車兵……都不正常!
因為內務軍早被菲斯特的親戚們裁撤了。
眼下這些站崗的孩子,其實是菲斯特四處流竄時撿回來的。讓他們以軍為家,不過是保證他們不被餓死。但孩子們不懂,他們覺得吃了菲斯特的飯,就要在這裡站夠時間。
就他們那副小身板,甚至沒法撐起皮甲。
如果你真要對他們做點啥,他們大概也不知道自己該乾點啥才好;你要是靠近點,他們就一手拎著腰帶、一手託著盔沿,瞪大自己那雙天上地下最無辜的眼睛看著你;要是再靠近點,他說不定還會哭給你看……
問路?別逗了,他們換崗時還要執事領著出去呢!
三叉戟家族,差不多每代都有近半數的將軍來歷非凡,或者是被主子們撿回來的、抱回來的、大著肚子走回來的……但是到今天為止,它居然還沒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大夥來評評理,這得是什麼運氣啊?
湯森對著歷史搖頭嘆氣一陣,卻抗不過倦意,只得大步流星按原路返回。
這條路走起來倒是快,出門、拐彎、抬頭就是金字塔——結果他又回了異能師分會。
“不就是個睡覺的地方嗎?”湯森眉頭一挑,計上心來:“哥哥我有的是地方睡覺……今天睡個新鮮的給你們長見識!”
風動雲移,月隱星稀,這一夜,好黑!
隱隱約約,金字塔腳下有幾絲輕影升起,不急不緩的、順著巨石壘砌的塔體飄然而上——夢想大廳外的月牙平臺上,兩盞靠門的燈光,已經映出瀰漫而至的朦朧霧氣邊緣。
但與此同時,燈光也照耀著兩粒正在空中翻滾的十六面水晶骰,還有平置在地面的凹形金屬板,只聽“叮叮——嘩嘩譁!”地撞擊聲和連串的脆響,幾圈擠擠挨挨的人頭開始攢動起來,年紀是有老有少,不但有雜役、有各級學徒,居然還有正牌子的異能師?
更奇怪的是,這個正牌異能師還受人欺負,跟左右幾個學徒一樣,滿臉陰鬱,被迫下注。
“嘿嘿!我贏了!”一隻肥碩的手掌伸出來,低沉的聲音在說:“各位,一張殺敵卷給來。”
“又是你!”眾學徒連呼倒黴:“我們戰場上打來的戰績,這些天都被你搶走了!”
“公平遊戲而已,要有不服氣的人,可以試著舉報我嘛!”贏家兩手叉腰,露出巴掌那麼寬的胸毛嘴裡嘿嘿冷笑:“不管是銀濤城、還是本地分會,大爺我都是橫著走的——你們可要想好了,你們那些事,我知道的可不少啊!”
胸毛兄的霸氣,一絲絲地抖出來,周圍三十餘人皆閉口無語。
看來,他們是有不少把柄捏在人家手裡,所以就冷場了,周圍也就寂靜了。
但就在胸毛胸咧嘴想笑的時候,月牙平臺外傳出一聲低沉風嘯,然後又是略重的布料在空氣中抖動的顫音,胸毛兄哎呀一聲,擠出滿臉的兇光:“好哇,真的有人敢通風報信!”
“呼——!”眾人回頭,似乎看見一朵黑色巨蓮從天而降!
猛擦眼,大家才發現從天而降的不是花,而是一個身穿黑袍的蒙面人——他的個子不算很高,但氣勢陰冷;他那黑袍的開縫甚至到了胸口位置,盪開之後就很像花瓣。他那並立的兩腿,就如釘子一樣戳在半拳粗的欄杆上,卻能在夜風中巋然不動。
他不動,也讓這邊這群人不敢稍動……
“嘿嘿!朋友,想來玩玩嗎?”有人冒昧的開口了,但立即被好多亂拳砸到身上——深更半夜來夢想大廳的蒙面人,會是什麼好路數嗎?
“嘿嘿!前輩,大人,我們識相、我們讓路!”胸毛兄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