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不服輸?不認命?那你就站好了,挺胸抬頭,狠狠的呸!”
“戰術核心:只爭朝夕!戰術要點:見面開花!”
菲斯特總算知道湯森的底牌,對湯森的無恥程度,他又漲見識了。
奇怪的是,聽到湯森的答案後,菲斯特心裡除了這個沒有憤怒、沒有失望。當然,他也不可能歡欣鼓舞,高聲附和。
湯森的話不算騙人,但如果真有人信,以為他千辛萬苦等在這裡是為了衝死敵吐口唾沫、然後就會坦然去死的話……菲斯特會認為這人是死敵假扮的,接著再呸丫一口。
他這麼說,只因為心頭有口惡氣。
身在必死之局,人還能靠什麼撐下去?這時候還擁有的,也就是心頭這口氣而已。所以,無論從那裡面爬出什麼玩意來,也不能讓他們感到恐懼。能壞死敵一丁點事,能堵死敵一丁點路,那就很好,很不錯!
重要的不是為什麼站在這,而是能站多久吧?此時、此的,是人類的遺憾,而自己則要替人類竭盡所能,往這遺憾裡摻進一點雜質……無論怎麼都好,無論輸贏都好,反正是自己做的選擇。
菲斯特已經站在這了,扛起責任的菲斯特很愉快。
旁邊,湯森的神色很平靜,他嘴角帶著嘲弄冷笑,汙言穢語層出不窮。但菲斯特卻覺得此人很正經,很嚴肅,很靠譜,很偉岸很雄渾。
兩人並肩、冷麵、柱劍。紋絲不動,平視前方。
“叉叉——你敢爬快點嗎?”
“叉叉圈圈叉叉——爬這麼慢你吃屎長大的?”
湯森又吼了十幾句,漆黑如墨的平面裡,就隱隱有聲咆哮響起。
黑麵像被人丟了石子的水面,從中心慢慢凸起一個空心環狀,隨那隱約的咆哮翻卷擴散、漸漸擴大後,倒是有了點漣漪摸樣。
居然聽到湯森的聲音了嗎?雖然慢吞吞的,應該算是某種反應吧?
菲斯特心頭居然泛起笑意,湯森這次算是撈著點本錢了……湯森勘定不知道自己剛乾了了不起的事:羸弱的人類,終於又填補了一個歷史空白,名為“羞辱圖騰級死敵”。
菲斯特這時突然想起什麼,他懊惱地拍了自己一下,拿出個扁平皮套遞給湯森。
湯森接過來,發現裡面裝著張面具。不解轉頭,發現菲斯特已經戴上無知無覺。於是湯森明白了,這面具是給自己的。
不知名的金屬,非常貼合臉型,不但眉、鼻等處都有隆起,別處曲線起伏更堪稱完美。但它的樣式太簡單了:雙眼部位戳出長槽,兩槽內側向下移、在鼻根處相交,看起來像個快被扳平的“v”。
除此之外,整張面具再無孔洞。戴上假面之後,湯森不覺氣悶,也不用再吃風沙惡臭撲鼻的苦頭。
面具的底色黑灰,莊重而嚴肅。幾條鮮紅欲滴的條紋從面具上緣垂下,寬窄不定,統一劃著小角度貫穿下緣,極奔放。
戴上之後,假面上原本寬大的鮮紅紋路紛紛隱去,只留下一條最細的,流動時非常鮮豔,甚至能在湯森腳邊映出紅光。面具的黑灰底色卻不受影響。
“強烈的反差,符合你的氣質。”湯森聽到菲斯特清晰的聲音,似乎是透過面具傳來的:“這是銀濤城勇者的面具,他錯過百年時光,今天終於重見天日!”
反差是湯森的風格,但菲斯特知道他不喜歡英格瑪的對撞,反而更中意麵具這種“配合為綱、持身為目”的風格。因為湯森堅信,各有堅持,各有妥協、相得益彰才是維持團體的真諦。
“愧領愧領……”隔著面具,湯森都察覺到這傢伙的惋惜與不捨:“什麼名堂?”
“它的名字是無心無能。”菲斯特說:“但願它能醒過來,能引導你。”
“你們這話說得……醒過來?難道面具現在睡著了?”
“沒錯,它現在就是個口罩。”
“興奮半天得個口罩,我不是虧了?”
“我翻箱倒櫃找出這東西,代價不菲啊!”菲斯特說:“你是現付還是欠著?”
“拿去、拿去、拿去……”湯森切的一聲冷笑,掏盡身上口袋卻只得兩個銅板,他沒帶錢,但還厚顏無恥的連說了十幾聲“拿去”。
最後只塞給菲斯特一個銅板!居然還問:“滿意了沒?還要不要?壓死你都有!”
菲斯特正待說話,站得穩穩的身體,卻被突然加速的氣流撞得向後一歪!
湯森的身體同時被撞,也向後一歪!
甚至正在村外“東遊西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