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把火而已,不算是褻瀆吧?如果你真的虔誠,你甚至應該感謝我。因為我進去借錢的時候,你上司正在裡面搞女人。”惡魔把包裹裡的食物拿出來擺好:“想我成年前夕,在我那塊,搞女人之前先要學會搞藝術才行。你上司真幸福,穿身制服就可以……”
“我不信!你這滿口謊言的惡魔!”侮辱自己,跟侮辱自己所在的群體是不一樣的,如果說奧斯頓只有一份反抗的勇氣,那麼他會全部用在捍衛光輝教會上。
“你愛信不信,跟我什麼關係?”惡魔卻不怎麼搭理他:“那女的也穿你這種袍子,她叫什麼來著?似乎叫諾拉珀莉?玩遊戲的時候叫聲纏綿配合,這種通姦算是違背教義吧?”
奧斯頓的臉色又變了,諾拉珀莉跟他是同期的實習教士,但兩月之前被提升了,正是他上司的作為。他當時也有一些猜測,卻惟獨沒有往這方面去猜,因為他實在不能想象,一個才開始擔任職務的教士會腐化到這種地步。
特別是諾拉珀莉,她有本教區最清純的面孔。
但他不打算爭辯下去,無論惡魔說的是真是假,他都不想去求證了,反正到最後絕不是什麼好事。也許在潛意識裡,他已經相信了惡魔的說辭。
“這才對嘛!與其擔心一個跟你無關的女人,還不如來看看你在上司眼睛裡的模樣。”惡魔嘴裡咬著食物,從包裹中取出一疊紙張來。奧斯頓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他拿的是教會的公文用紙,上面有很明顯的暗紋徽章。
“關於失蹤半月之久的實習教士奧斯頓·克里斯多的彙報,上面有很有趣的描述。”惡魔在奧斯頓期待疑惑的目光中彈著信箋:“……此實習教士一貫懈怠,放任教務,毀謗同僚,不能協助常務,拖欠轄地應收納的捐款達六個月份額,經本人多次訓誡談話而無改過跡象。近期更流傳出不當言論,現懷疑奧斯頓實習教士與日前本分部大額捐款失竊有關……”
“胡說!”當惡魔讀到這裡的時候,奧斯頓的臉漲得通紅,再也無法保持平靜:“胡說!假話!真神在上,每月的捐款我都足額上繳!失竊什麼的根本與我無關!”
“別激動嘛!”惡魔把信箋丟給他:“其實這也是一種考驗,真神給你的機會。”
“見鬼的考驗!他根本就是在陷害我!”奧斯頓揮舞著信箋:“他自己吞了錢,然後載在我身上,你以為我傻的看不出來嗎?!”
“還有諾拉珀莉的旁證?這就是要害死我啊!”
“看不出來有這種必要。”惡魔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拋了拋手裡的錢袋:“就為這點錢陷害下屬?麻煩了點。”
“當然不為這點錢!你知道一個實習教士的空額能賣多少錢嗎?!實習教士的等級雖然低,但這是實職啊!比小貴族還高貴的身份!”奧斯頓拉扯著自己的頭髮:“這是副本,正本一定發出了,我完了!全完了!”
“你不會在心裡埋怨我吧?”惡魔不懷好意地盯著奧斯頓:“也許你心裡會想,如果我不綁架你,如果你不失蹤者半個多月,這些事情就不會落到你身上……”
“不,我不會這樣想。”奧斯頓瞬間就像洩了氣的皮球:“就算沒有你出現,只要他有了這個心思,我被陷害就是一種必然……因為我失蹤的詳情他不知道,所以這些罪名並不算鐵證……如果不是失蹤了,說不定扣在我身上的罪名會更加嚴重,他肯定不會給我辯解的機會。”
“你悟了,送你個麵包慶賀下。果醬的喲!”惡魔神秘的笑笑:“吃吧吃吧!天塌了也要先吃飽。”
“吃飯?”奧斯頓字字泣血:“因為百口莫辯,所以就要用食物把自己撐死嗎?”
“在我的世界,曾經有個哲人寫過一首詩,我很喜歡。”惡魔一本正經地回答:“他說,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悲傷,也不要憂鬱,因為你——可以騙回去!”
“騙?騙回去?”奧斯頓目瞪口呆,心想這樣油嘴滑舌言語粗俗的也算是哲人嗎?
“原文太長了,所以後半句是我自己亂寫的,還有點意思吧?”惡魔似乎沉迷在回憶中,但短短三秒之後他就恢復了正常:“我突然對你上司的上司感興趣了,說不定還能找到更有趣的東西。我猜,你一定不會反對吧?”
“誰能管得了你?”奧斯頓轉過身去,模糊不清地說:“我只是被綁架的人質而已。”
之所以語音模糊,是因為他嘴裡正死命嚼著一塊肉乾,雙眼也在夜色中噴湧著不甘和憤怒。
在湯森看來,光輝教會的傳教所是解決金錢和資料匱乏的好場所。身為久經鍛鍊的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