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把整船人叫醒?”湯森教徒弟完全是從實戰角度出發:“還是通知敵人我來了?”
瓦胡可憐兮兮的點頭,緊閉著嘴巴,重新開始喚醒——瑪西亞之前的指點非常有效,瓦胡現在喚醒的土黃色小球不但數量多,而且又大又圓跟橙子似的。
按照自身的感知,瓦胡抬右手就要往最近的異能靠攏,卻沒想被湯森踩住腳步,再被一巴掌打到相反方向,落進移動速度相對緩慢的但數量更多的異能力量中去——疼的呲牙咧嘴的瓦胡卻不敢叫,因為湯森的命令接踵而至。
“抬右手一尺半、退半步、穩住——左手合攏——異能到手——發動!”
“轟!”的一聲巨響,咆哮在三十米外的海面上炸開,騰起的白色水柱直徑有兩三米,高度超過三十米。瓦胡趴在船舷上都看呆了,這個咆哮的威力,超過他之前起碼三倍!
“我得說……”瑪西亞臉上的神色是又好氣又好笑:“瓦胡,你的底子比我好。”
“真……真的嗎?”瓦胡驚喜地問。
“這個才是真的,”瓦胡後腦上又捱了一巴掌:“誰讓你停了!過去站好繼續!”
“是!”瓦胡對湯森已經是言聽計從,趕緊跑到甲板正中重新開始。
這一練就是一個小時,累得瓦胡吐舌頭流口水不說,稍有不對湯森那邊就是巴掌打、腳尖踢,嘴裡更是冷嘲熱諷,粗魯到無以復加。
瓦胡終於明白,為什麼湯森只前看自己練習總是笑而不語了,但其實,湯森這種軍隊式的教育很貼合部落風格。
足足二十次引導,瓦胡捱了很多巴掌,還被踢了幾十腳,但在這個過程中,他犯的錯已經很少了。於是瑪西亞提議先休息,開始講解感知的要領——她是完全看出來了,湯森的訓練方式注重實際操作而忽略了理論,這方面得由自己補上。
但感知的細節,才是湯森目前最需要的。
現在,終於有人告訴他感知是怎麼回事了,更加難得的是,瑪西亞是從頭講起。
夜色籠罩的海洋上,鋪陳著迷離波光。一支船隊正在輕輕浪湧間沿岸行駛,二十多艘船按照大小排列成兩個整齊的縱隊,唯有一艘大船處於船隊與海岸之間,顯得非常突兀。而且在船舷兩側,時不時還會爆起沖天的水柱和浪花。
十幾天以來,整個船隊的人都會在閒暇時往那艘船上張望,他們的目光中有希望、有敬仰更有畏懼。大人們會對孩子們說:“看!那就是首領的船,他正在教瓦胡異能呢!你們要爭氣啊!說不定以後也有機會跟著首領學異能,成為偉大的異能師啊!”
“就是每次打仗都衝在最前面,穿著威風鎧甲的首領、還有瑪西亞阿姨和瓦胡叔叔嗎?”
“我喜歡瑪西亞阿姨的鎧甲!銀色的,還有披風,好漂亮啊!”
“瓦胡叔叔的鎧甲才漂亮!金黃的東西最值錢了,他還帶著狼牙棒呢。”
“首領的黑色鎧甲才好,藏起來就找不到了!”
“轟!轟!”遠處的大船邊,突然有幾道水柱沖天而起,震懾感十足的聲響打斷了孩子們的爭論,無數小臉蛋們擠在舷窗前,貪婪的、無限嚮往地看著那些奇異景象。月光下,浪濤間,這幅有關異能的夜景,會在他們小小心田中種下怎樣的種子呢?
而在那艘被稱為“荊棘玫瑰一號”的拼裝船上,瑪西亞的理論課已經再次開講。
“……直到異能師公會出現,我們對異能的研究才真正開始,跟光輝教會只知道神話異能不同,跟晨曦議會把一切都反教會也不同,我們努力把異能理論化,並儘量保持客觀……”
湯森坐在一堆纜繩上,手裡夾著一支菸草,悠閒地吐著菸圈。瓦胡卻不敢大意,他老老實實地站在瑪西亞面前,直直盯著為自己傳道解惑的導師,目光專注到能夠讓人誤解。
“異能力量是什麼?它其實是平均分佈在所有環境的特殊能量,平常不會有變化,所以不會被人們感知到。但因為所處環境的變化,異能偶然會發生‘過激反應’,此時,這種能量就有積累或重疊現象、就可以跟人類產生一種默契而玄妙的聯絡。”
“我們雖然看不見異能力量,但只要我們能透過某種方式夠感受到異能,那麼就可以去利用它,這就是關鍵!”
雖然已經聽過兩次,但瓦胡還是連連點頭,湯森卻顯得有點漫不經心。
“人們對異能的‘過激反應’的初級感覺林林總總,有的是面板刺痛,有的是意識模糊,甚至有發自靈魂的震顫——當然這是光輝教會做出的解釋,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