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森審訊時還帶著助手,顯然是讓他們觀摩學習,所以在半夜之後湯森就不再親自用刑,而是讓這幾個手下輪流上場拿胖子練手。旅社廣場上的歡笑聲持續到半夜才漸漸低落下去,狂歡的人們漸漸的累了、醉了、散了,但地下室的淒厲慘叫卻一直維持到破曉時分。
這個時候,湯森和班奈德在鎮口歡送酋長村長們,而且約好了幾天之後再次碰頭。湯森向他們拍著胸口保證——還有件大好事要跟大家商量呢。
在土著們眼裡,大好事就意味著著金錢和享受,所以他們欣然答應,但班奈德不這麼看。
經過這段時間的配合,班奈德自覺對湯森已經有些瞭解,他隱約知道湯森要做什麼,無論他到時丟擲什麼話題和誘惑,其核心思想只有一個,那就是要人、或者是要更多的人!因為湯森目前只有不到兩百人的武裝,這點人手顯然不能令他滿意……
作為湯森的親密夥伴,班奈德其實也不滿意。人多力量大,這道理很直白,但能有幾個人明白,只有把大家彙集到相同的旗幟下面,才能讓他們發揮出真正的力量呢?
班奈德轉過身來,目光放到鎮中心的旗杆上。
晨曦中,兩面巨大的旗幟正在緩緩飄揚,鮮紅和湛藍並肩舞動,金黃色的荊棘玫瑰圖案相映生輝。迎著初生的第一縷陽光,旗幟散發出令人著迷的光彩,讓仰望的人們心曠神怡,特別是對剛剛失卻家園親人的人來說,這旗幟就是撫慰傷口的靈藥,更是迷惘中的指路明燈!
“很感動吧?”湯森輕聲說:“我也一樣。”
“荊棘玫瑰的寓意很好,令人振奮,也令人信服。你會是個好首領,因為你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班奈德點點頭說:“我以為製作兩面旗幟是為了比對選擇,為什麼兩面都要用?”
“我們得承認自己很弱小的現實,如果我們想發展壯大,只用一條腿走路肯定不行。”湯森解釋說:“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們要兩面出擊。不但要透過商業手段積累財富和實力,更要透過軍事手段來鞏固地盤、消滅反對者。兩手準備,兩手都要硬!”
“這也就是說,在我們的團隊中,武裝力量所佔的比例會很大?”班奈德順著湯森的話一想就找到了關鍵:“是啊!我們在西海岸,單純做生意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沒錯,我們不再單純。紅色的旗幟給軍隊用,所以上面的荊棘玫瑰邊角銳利,造型奔放;藍色旗幟給商團用,荊棘玫瑰圖案就沒有尖銳菱角,顯得含蓄雅緻,沒有侵略意圖。”湯森解釋說:“我們要在儘量短的時間裡,把這兩面旗幟打出去,老逃跑可不是辦法啊!”
“明白,我現在也有緊迫感了。”班奈德說:“能自己掌控一支力量,這感覺真美好啊!”
“長官!”負責在地牢審訊的軍官跑過來,手裡拿著一大摞供詞:“按照長官的交代,我們已經完成了三輪審訊,又挖出一些東西。胖子已經昏迷了,還要繼續嗎?”
“先給他治療一下,明天繼續審問。在胖子修養期間,你們可以分別審訊其他俘虜,也是一樣的方法。”湯森把供詞交給班奈德,吩咐手下的軍官說:“他們都是你們的練習物件,審的時候仔細點,大家要用心學習體會,就這麼幾個俘虜,別審幾天就給弄死了。”
“明白了長官!”軍官分別向兩人敬禮,然後轉身離開。
第020
“首領,我是真佩服了。”班奈德看著手裡的供詞,又看看離去的軍官:“這世上好像沒有你做不來的事情,這才多長時間,他們就都有了軍人模樣。”
“嚴酷環境總是會讓人成長。”湯森不動聲色的繞過這個話題:“胖子看似老實,其實非常狡猾,我估計再有兩天,他就該說點真話了——你怎麼想?要不要先砍個腦袋消消氣?”
“讓首領見笑了,我之前是讓憤怒遮蔽的雙眼。這種事情,首領永遠比我安排得妥當。”班奈德搖了搖頭:“我那些族人們已經漸漸冷靜下來,也不需要用這種手段來安撫他們。還是讓他們繼續審問,得到真實資料要緊。”
“既然如此,那就繼續審訊吧!”
湯森點點頭,事實證明,班奈德在卸下仇恨的包袱之後,顯露出來的個人能力很不錯,於是就提醒他說:“雖然在時間上還有疑問,但哈維鎮的事情早有預謀這點是確鑿無疑的,恐怕後面的謀劃者很不簡單。”
“首領的意思——胖子的家族是被幕後黑手推出來背黑鍋的?”班奈德疑惑地問:“但地下拍賣那邊不是有跡可循嗎?”
“很難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