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伯納正對面的湯森,開始用小手指挖起耳朵來。
“我已經聽到你的指控了,伯安先生,請稍候。”主考官轉身,語氣變得更加和藹:“湯森·奎爾薩,對於伯納先生的指控,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解釋?需要我解釋嗎?”湯森攤了攤手:“有主考官在場,還有各位先行者在場,輪不到我來主持公正。”
“我們站在正義的天平上,但在當事雙方面前,我們的言論屬於旁證。”主考官解釋說:“你的解釋才最重要,也最有說服力,最終結果要上報總會。”
“可我為什麼要給他解釋?”湯森懶散的說完上半句,還像是醒悟過來了:“好吧!我可以解釋,但我的解釋中如果出現歧義,會不會被人誤解,認為我侵犯了公會的威嚴呢?”
“不會。至少站在個人角度,我已經認可你的獻禮,而在這個場地上,只有我能代表異能師公會。”主考官搖頭:“所以就目前而言,你做出的解釋只是針對伯納先生。”
如果說,剛才伯納對湯森的非難像是一股颶風的話,那麼現在湯森對伯納的侮辱就像一道閃電。直接就讓大廳裡的異能師們目瞪口呆,甚至連總會的艾德文娜也睜大了眼睛——湯森這個初級異能師還沒得到正式承認,他就敢對四級異能師這麼說話?膽子也太大了吧?
不過轉念一想,很多人又釋然了,湯森的綽號是狂犬,狂犬咬起人來還會看你是幾級的?
“伯納先生,”主考官心中暗爽,一本正經地說:“你聽到了嗎?你認可湯森的解釋嗎?”
他就差抓住伯納的領子,大聲質問:“你現在感覺如何啊?!感覺如何?!”
“混賬!”伯納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老臉上的皺紋都像活過來一樣,正在劇烈地抖動!他的眼睛瞪得溜圓,恨不得把湯森和主考官都撕成碎片!
“看來伯納先生不認可你的解釋。”被伯納深深傷害的主考官根本沒耽擱,又轉頭對湯森說:“湯森·奎爾薩,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是的,我要補充,我剛才沒有想好,抱歉抱歉。”湯森嚴肅地點點頭,搜腸刮肚的思索了一翻,才用非常謹慎的語氣說:“我個人認為——伯納是個瞎了眼的老蠢貨!”
在場的異能師們不由瞪大了眼,嘴裡“絲絲”的倒吸著涼氣兒。
湯森這話……真是太惡毒了,伯納可是四級異能師,執掌本分會研修派系十幾年,還是很有勢力的!湯森不予餘力的羞辱他,接下來肯定要吃虧。
主考官緩緩的轉回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伯納,眼看就要再次開口複述湯森的話——伯納的喉嚨中已經發出沉重嘶啞的氣流聲,臉上的赤紅一直連到了脖子上,雙拳也已經緊緊握起,明顯處於暴走邊緣。
“夠了!這是獻禮儀式現場,不是帳篷區的菜市場。我提醒各位,要注意自己的言行!”雅克分會長閣下終於出聲了,他用隱含怒氣的語調說:“先行者要有先行者的氣度,後來者要有後來者的敬畏,這才是異能師公會的傳統。”
在湯森和伯納針尖對麥芒的關鍵時候,雅克出面各打五十大板。從表面上看,分會長閣下嚴守中立絕不動搖,但實際上他的偏袒已經很明顯了。
初級異能師和四級異能師哪個更重要?當然是四級異能師!如果換了以前,湯森早被人拖出去了,甚至會被丟進水牢給伯納消氣,雅克也絕不會在訓斥中對映伯納。
雅克已經在兩人之間做出了取捨,可他的言行卻不會引發其他人的反彈,因為是伯納不顧立場在先,在場的人都看見了。
所以吃驚歸吃驚,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覺得湯森·奎爾薩那兩句話很解氣。伯納就是個瞎了眼的老蠢貨!不知道攀上哪根高枝兒,反正他已經背叛西海岸分會了。
“有話好好說,都是自己人。”訓斥完了兩人,雅克放緩了語氣:“湯森,既然伯納先生對你的異能有異議,你就解釋兩句吧!你平常不是挺和氣的嗎?”
大家悶不作聲,卻都掛了一頭的黑線,狂犬兄什麼時候和氣過了?
“分會長閣下,因為獻禮裡面沒有解釋這個步驟,所以我根本……沒有準備啊!”湯森露出靦腆的微笑,還帶著點為難:“說起來,我是來參加特殊晉升的,有人看不懂跟我沒關係。再說他又不是我的學徒,我好心教了他,人家會說我不懂規矩、搶別人導師的飯碗……”
“那來這些亂七八糟的說辭?”見湯森沒明白自己的暗示,雅克內心有點哭笑不得,但臉上還是一片深沉:“會內自由探討,這是我西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