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寂晶托盤上,俊秀山川的縮影已然成型。在這十五米的長度上,山川河流跟城市鄉鎮都不必說了,更神奇的是,托盤上方居然還有云霧霞光。但最最令人驚歎的是,還有春香秋冬的四季變化在流動迴圈,風雨雷電,寒霜飄雪,應有盡有。
所有一切,都是食材,都被複雜的異能控制著,圍繞著這張餐桌,起碼有五十個以上的異能在發揮作用。
這才是封疆裂土盛宴的精華所在!它根本不是肉末菜葉堆起來還泛著油光的庸俗玩意。
眼見傳說中的盛宴在自己面前誕生,少爺的下屬們呆了,透明展櫃裡的那些人也看呆了。不知在什麼時候,樂團停止了奏樂,唱詩班也變得悄無聲息。
所有人的目光和心思都集中在少爺、還有那些模糊的幻影身上。內廳之中,只剩下微微的喘息,還有抑制不住的驚歎。
現在,這盛宴已經名副其實,它所缺少的只是一點靈性,一點生命力。
少爺張開了雙臂,偏布內廳的幻影紛紛迴歸他的懷抱,就好像為他這尊塑像增添了色彩,他的身影又變得清晰偉岸起來……他端詳著自己的半成品,然後輕輕邁步走了過去,伸出修長白皙的手,兩根指頭在泛著玫瑰色的托盤上一點。
只是輕輕的一點。
蘊含在托盤晶體中的瑰麗色彩活了過來,搖曳著向上升騰,一絲絲的溢位晶體之外,沁入那些山川河流當中。
霎時,長達十五米的盛宴活了過來,彷彿是一個被縮小的世界,風在動、雲在飄,江河奔騰,景色妖嬈。
旁觀者把目光放到城市上時,能聽到人聲喧囂;旁觀者把目光放到草原上時,能聽到悠揚的牧歌;光觀者凝視海岸時,他能聽到波濤拍岸……
周圍的人,無論目光和心靈,都已經深深沉溺在盛宴中,無法自拔。
他們此時的神情,就像多年前那些驕橫跋扈的君主一樣,呆了。
教會宣稱,世間萬物都是出自真神之手。只有真神,才能塑造日月星辰山川大地。
現在,呈現在眾人面前的盛宴,卻在某種程度上再現了這一過程……
少爺脫下手套,臉上的神色依然安閒平淡,一點激動都欠奉。對親手弄出的驚世駭俗的作品,他只端詳了兩眼就移開目光。
“鑑定。”
少爺的聲音似乎被灌注了魔力,驚醒了廳中的少數人,黑白臉連忙開始佈置。
少爺轉頭看了刀疤臉一眼,舉步向外走去。刀疤臉心領神會,趕緊跟上。
走上廳外的平臺之後,少爺停下腳步。冷寂高空中,兩輪明月高掛,雖然一大一小,卻都是差不多的半圓。
“距離雙輝日,還有十來天。”少爺揹著手,沒有頹廢消沉,也沒有強說愁的勉強,他的氣質,就是這麼自然。
“是的,還有十三天就是雙輝日,也是俱樂部的年度精品會。”刀疤臉恭敬地回答:“少爺需要用的物品,屬下早已準備齊全。考慮到未來兩年的特殊情況,資金額度是往年的十倍。”
“你什麼時候學會鑽營了?”少爺索然無味地應了一聲:“這不是黑白的事?”
“年紀到了,必然就能想到少爺以後要遇上的瑣碎事。”刀疤臉突然醒悟過來,這種話題少爺並不喜歡:“說起來,我這次到晨曦議會去辦事,順便為少爺找到一個有趣的人。”
“有趣?”少爺回過頭看了刀疤一眼:“上次那個,無趣得很。”
“這次是真的!我的眼光已經突飛猛進了,當然,也許只是我運氣好轉了。”刀疤臉嘿嘿地笑:“少爺,這次的人叫湯森·奎爾薩,他是奎爾薩平原北方、一個叫荊棘玫瑰的勢力首領。你想啊!在西海岸給自己的勢力取這個名字,一聽就是個有學問的人。”
“什麼學問?荊棘玫瑰只是個逃難的小團伙,是從安道爾聯盟來的。”少爺說:“家裡傳來的訊息說,他們的出發地是安道爾聯盟,似乎是一個叫雅修的小公國。”
“啊——原來他不是本地人!我說這傢伙為什麼這麼奇怪,看上去真誠開朗,內心卻陰險狡詐得很。”刀疤臉做恍然大悟狀:“少爺你不知道,這傢伙在銀濤城搞出一堆熱鬧事啊!”
“是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難道是喜歡用拳頭打架?”對於刀疤臉的推薦,少爺興趣不大,似乎刀疤臉以前找的人都不怎麼樣,信用已經敗壞了。
“少爺你真是太厲害了!這混蛋就是喜歡用拳頭,而且很有兩把刷子!”刀疤臉一拍大腿:“他甚至都不是異能學徒,但異能師公會的特殊晉升卻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