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本來一切都很順利,湯森揣著訛來的錢,施施然穿過前面的院子,帶著微笑走進主樓。繞過一面寬大的屏風,他看到一個年輕人站在大廳正中。
1這人很年輕,他穿著一身幹練合體的武士服,腰間掛著一柄精美的單手佩劍,安靜佇立在廳中。湯森看他到時候,他正用不太友善的目光打量著“沃爾夫·布雷恩”。
7本來沒事的,此情此景湯森早有預料,但他想不到,世界很奇妙——站在他面前的人,有一頭燦爛蓬鬆的金黃色長髮,有清秀俊美的五官,有剛毅堅定的神情。
z沒錯,這個人,就是在梅林關前跟湯森搶過烤雞打過架的鄉下土賊!
小出現在這裡,這個人應該是護衛隊的高層吧!那為什麼……在這個瞬間,震驚之後的湯森心神電轉,腦子裡閃過無數念頭,臉上卻小心翼翼地擠出點笑容,被膠水覆蓋的臉上浮現出被“識破”的尷尬,然後裝模作樣的抬手整理著衣襟,乾咳了一聲。
說“鄉下土賊”的臉色很平靜,但嫌惡的目光卻洩露了他的心情。
網原因很簡單,沃爾夫在門口敲詐他人的行為已經被他看在眼裡,他也對這個人身份初步作出了判斷——這傢伙不可能是暗探,當然也不會是良民,他就是一個卑鄙下流的牆頭草、滾刀肉、攪屎棍!
在很多“做正事”的大人物眼裡,這種人別的什麼都不會,就是專門給人添堵甚至添亂。
“鄉下土賊”眼神中的嚴厲在加重,“沃爾夫”神情更加拘謹,他又咳嗽了一聲,用自己那閃動的、賊兮兮的目光打斷了這片沉悶陰鬱的氛圍。
“名字?”“鄉下土賊”的銳利眼神微微回縮:“說出你的名字。”
“我是沃爾夫,沃爾夫·布雷恩。”湯森挺直了腰,扶著劍柄的左手向上抬起,在肋骨下端輕輕一磕,同時把眼皮微微向下一合:“很榮幸見到閣下。”
在說這句話之前,沃爾夫給人的印象是萎靡甚至可以說是猥瑣的,但在開口之後,他的氣質已經變了,就像一柄緩緩出鞘的長劍,正把自己那種金屬的璀璨展現在眾人前面!
“我真沒看出來,”土賊的目光閃了閃,回答上稍有停頓。其實讓他吃驚的並不是布雷恩這個姓氏,而是湯森說話時的態度和禮節:“你居然有姓。”
“從幼兒時期開始,家母就一再告誡,本人是布雷恩家族的後裔,具備正統的家族血脈,作為繼承者,我應該時刻牢記這點。”湯森抬起了目光,臉上的窘迫和慌亂都不見蹤影,取而代之是謙遜與自信:“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能聽聞閣下閃耀著光榮的名諱?”
如果兩個不認識的貴族碰面,又沒有共同信任的介紹人的話,驗證的手段之一是驗看徽章。但湯森的掩飾身份布雷恩是個沒有徽章的破落戶,所以只能用詢問姓名這種低階方式了。
湯森這也等若告訴對方:本人沒有徽章,你就別費那勁了。
“菲利克斯·波頓。”土賊收起臉上的調笑,回了一個簡禮:“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布雷恩不是本地家族,最近的一支是在幾千裡外?”
在湯森目前收集到的情報上,波頓家族雖然處於銀濤城上層勢力行列,但遠遠不是如日中天那種。這個家族傳自外海的某個島嶼,族人數量比較少,平時行事顯得低調而神秘——土賊是波頓家的人,卻不辭辛勞地跑來這個三流護衛隊裡做事,真是令人費解啊!
但任何令人費解的事情都是有理由的,前提是你得撐過這個關口才能知道緣由。
“閣下的淵博知識令人折服,沒錯,布雷恩家族最近的一支也很遙遠。從銀濤城出發的話,陸路四千七百里,海路三千六百里。”湯森點點頭:“我走過一次,但遺憾的是,早在幾年之前,布雷恩家族這一支就向更內陸的地方遷移了,聽說去了光輝聖城附近。”
“那你為什麼不跟上去申訴,拿回自己的東西?即使最後只能得到一枚最簡單的徽章,也算是一個有力的證明。”土賊把左手搭在劍柄上,微偏著頭看湯森:“就好像現在這種狀況,如果你就能用徽章證明自己,至少也能得到一個隊長的位置。”
湯森聽明白了,原來土賊想用“高不成、低不就”的理由打發自己走。
你說你是貴族後裔,那我肯定不能讓你擔任一般護衛,但僅憑嘴上說,這證據可算不上“有力”,所以隊長也不能給你——湯森已經宣揚了身份,按規矩他不能反對這種決定,因為貴族的名聲很重要,既然自認後裔,他就只能接受這個結局。
“我曾經考慮過閣下所說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