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先把這條命抵押給我吧!替我做點跑腿的事,管你每天兩頓飯、一年四身衣,過節還能存下個三瓜兩棗的。怎麼樣?”
“你要我們……做什麼?”手下之二滿臉震驚,但事實上,他沒完全聽懂長官這句話。
“做什麼你們不用問,反正不會比你們現在慘。你們這種外來人,空有一身蠻力什麼都不懂,混不了多久就得被綁上石頭丟進海里。”湯森不陰不陽地回答:“長官開的就這條件,你們如果不做,有的是人搶著做。”
“做!”手下之一趕緊回答,完全是悲憤著孤注一擲的模樣:“我們做!”
“算你們識相,站起來。”湯森看看兩人衣不遮體的模樣,裝模作樣的目測了一下兩人的體格,再轉頭看看周圍蹲著的人,伸手出去點了兩個衣著整齊的人:“你們,出來。”
“長官是還需要人手嗎?”這兩人是流民中的小頭目,營養充足臉有紅光,顯然認識湯森身上的制服的標誌,知道自己輕易不能得罪這個人:“隊長大人,我們保證讓您滿意啊!”
“長官現在不要人手,”湯森微微一笑:“長官要你們的衣服。”
“啊?衣服?”兩個小頭目滿頭霧水,這混蛋唱的是哪出啊?居然無緣無故的敲詐起衣服來了——湯森兩個手下也很是疑惑,但他們馬上就想到了,長官這是要立即發飆,因為城門外的流民群也是團伙勢力,而且零散掌握著大批壯勞力。
“嘿嘿!長官,您別看我們外面穿的還行,但其實就這麼一件,裡面什麼都沒有……”衣服無關性命,但某些時候卻有高於性命,小頭目之一在驚訝之後趕緊圓場:“要不,我們趕緊去給大人你弄幾套?您要什麼樣的都有啊……”
“長官不想等,現在就要,就要你們身上這兩套。”湯森搖搖頭,臉上微笑依然。
“長官,您要幾套衣服這是小事,我們不是不給,但是……”小頭目用卑微的神情哀求說:“但這身衣服對我們很重要啊!我們這種小人物,不能在這裡出醜,還要留著這張臉攬活呢……名聲一壞的話,我們就活不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說自己不能出醜,所以長官可以出醜?所以長官嘴裡說出來的話,就可以不算數?”湯森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一點點,他這種身份,發飆耍無奈的時候完全沒底線:“講講道理嘛!到底是長官的面子重要,要是你們這種渣滓重要?”
聽到湯森這麼說,小頭目知道今天這事有點麻煩了,於是把求助目光瞟向在不遠處巡視的城門衛兵——後者已經注意到這件事了,但王子護衛隊的制服沒人敢亂穿,這東西穿上就是別樣身份,是好是壞還不一定,而且倉促之下他們不清楚湯森的用意,所以不太好乾涉。
“要不要給你機會再看一眼?”湯森盯著兩個小頭目,調侃說:“似乎沒什麼效果嘛!”
“長官,真的不能緩一緩了嗎?”另一個小頭目沒怎麼開過口,但他看出湯森的大概用意了,雖然不清楚湯森的來歷,但黑道就是這樣,很多時候衝突是無緣無故的,於是小頭目按程式說了一句盡人事聽天命的話:“如果有什麼誤會,我們私低下該賠罪就賠罪……”
“你們……”湯森決定拿兩個小頭目立威,那就不可能放過,而且話說到這個程度,他要借眾人之口散播的資訊已經足夠,於是不再廢話:“給,我,脫。”
小頭目們臉色一變,相互看了一眼,卑微討好的表情全部消失,佝僂的腰身堅挺起來,狠毒的神色浮現出來——周圍蹲著的人就知道事情鬧大了,趕緊往外移動,頓時空出一塊地。
“長官,你可不能不講道理。”小頭目斜著眼,陰森森地說:“這裡可是銀濤城,菲斯特·奧德里奇·康納理惟士王子殿下的銀濤城,是有王法的地方!”
“你說這個?”湯森用手指彈彈制服上的軟標:“戴著這個,長官就是王法。”
“而你們,”湯森的語氣變了:“兩個蹲街頭的賤人,也敢直呼殿下名諱!?”
小頭目們目光一顫,湯森上前一步,笑容燦爛,兩手不動,腳底卻閃電般踹中一人的膝蓋側。只聽“咔嚓”一聲脆響,才站起來沒多久的小頭目之一就嚎叫著蹲下去,抱著自己的膝蓋開始跳圈。
“打上門來了!兄弟們——”剩下的小頭目有些眼光,二話不說趕緊往後縮,還企圖製造混亂。但他一句話還沒喊完,就被半塊彩色地磚砸在腦袋上,血珠子飈出一尺多高。
“砰”滿臉的血的小頭目倒在地上,他沒顧得上去看是誰暗算了自己,只是伸出手指著湯森,斷斷續續地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