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森·奎爾薩,對這場由你挑起的戰鬥,你有什麼要申辯的?”分會長說話依舊是不鹹不淡,完全站在中間立場上,但他好像對誰是真兇毫無興趣:“或者,說說你動手的理由?”
“尊敬的分會長閣下,我要謝謝閣下給我這個說話的機會。”湯森上前一步,神色平靜:“在幾天以前,薩米·舍維奇前輩已經把愛德華的弟子除名了,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是被公會承認的人。今天,他堂而皇之的被人抬上公會的金字塔,被抬上這個神聖的地方,身為一個被公會承認的異能人士,我當然會有不滿……對這樣的人吐口唾沫,似乎算不得過錯?”
聽了湯森的話,異能師們不由對湯森露出鄙夷的神情。
雖然派系不同,但大家對一些事情卻有共同的認知,湯森這簡直就是耍賴,鑽字眼有意義嗎?誰不知道那個高瘦學徒很得愛德華歡心?誰不知道被除名只是暫時處罰?你湯森如此狡辯,就不怕愛德華的親密同伴用類似的手法對付你?
分會長閣下也沒想到,還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耍這種沒水準的賴皮,呆了一呆才開口,他譏諷說:“當然,對普通人吐唾沫只說明你人品上有點缺憾,並不違反公會規則。”
這句話很令人解恨,也容易引起大家的共鳴,但其實對湯森一點作用都沒有,他才不管你嘴巴里面說什麼,自己會因此掉塊肉嗎?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自己的說辭。
“所以,愛德華找我切磋,在異能師的榮耀感召下,我很激動,一不小心忘記跟他的差距,順口就答應了,這也沒什麼錯吧?”湯森的臉色一點都不紅,其實跟政治沾邊的傢伙都有這種本事,嘴裡說什麼話並不重要,關鍵是臉上的神情必須保持在大義凜然狀態。
“所以你就把他往死裡打?”研修院派系中,終於有人在義憤之下開口訓斥了。不過這一次,分會長並沒有出言阻止,似乎因為湯森的強詞奪理,他內心已經有所不滿。
“我可沒本事把愛德華前輩往死裡打,事實恰好相反,是愛德華前輩把我往死裡打!”湯森根本不去看訓斥自己的人是誰,那沒有任何意義。
“人家用的是四級的群體傷害異能!而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盡力保住自己的小命而已!”湯森臉色漲紅,開始用憤慨的語氣、激動的情緒控訴起來:“大家都在門口看見了!在愛德華意圖用大招殺我之前,我並沒有使用任何能傷到他的招式,從頭到尾的小空氣刃,我的善意還不夠清楚?卻擋不住別人要殺我的打算!大家都站得夠近,都看得夠清楚了吧?!”
“保住自己的小命?”訓斥湯森的異能師怒極反笑:“那為什麼現在倒下的是愛德華?”
“哦!這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前輩你得去問愛德華啊!”湯森放低了語氣,一本正經的回答對方:“誰知道他在玩什麼貓膩?連分會長閣下的話都不聽,拼了老命都要把漩渦用出來,說不定這是愛德華前輩的獨特晉級方式呢?”
“你太狂妄了!”被嘲諷的異能師吹鬍子瞪眼,似乎有心要跟湯森來一場友誼賽,但才踏出一步,他被分會長的平淡目光逼回原處,不再說話。
“這樣說起來,湯森在此之前並沒有傷害愛德華的意圖和行為?”分會長的手指在腰帶扣上輕輕敲擊著:“大家都看到了?”
“回稟閣下,湯森怎麼打算的我們沒看出來,”上前回話的正是之前在大門口為學徒們做講解的高階學徒,他屬於牆頭草派系,說話非常小心:“但湯森從頭到尾使用小型和中型空氣刃,這一點是事實。”
“那麼,愛德華使用的漩渦是幾級啊?”分會長敲擊腰帶扣的手指停了一下,又開始問:“有誰見到了嗎?”
因為兩個派系的人都不說話,所以最後還是一個牆頭草派的初級異能師站出來,他躬身行禮後說:“會長閣下,我當時恰好在場。愛德華前輩使用的漩渦是四級的。”
“多大?多強?”分會長的手指又停了一停,因為漩渦這玩意不是滿大街都能見到的異能,從烈度上就能看出釋放者的打算。
“氣流籠罩範圍三十米……是四級的……”初級異能師哭喪著臉說出這個關鍵證詞,內心不斷埋怨自己為什麼要跑去看熱鬧:“最……最烈級別。”
現場一片譁然。異能師們都很清楚,對還不是正式異能師的湯森使用如此手段,愛德華的確是殺機森森。研修院派系的人不禁心生埋怨:湯森瘋瘋癲癲,愛德華你也瘋瘋癲癲?用什麼四級漩渦?一根手指頭就摁死他了!
“二級異能師對付一個準異能師,居然用出四級的異能,這不太